松兹艺术馆 发表于 2018-7-6 18:41

碎片拾遗《大粪》

碎片拾遗《大粪》
文/杨贤明


      老话说的好"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在六七十年代,化肥供不应求,生产队又没有什么经济来源。要种好庄稼,保证不挨饿,还是各种各样的农家肥较好,才是粮食高产稳产的最好保障。
       要说农家肥,那还得算"大粪"最好,大粪也就是人的屎尿粪,排在第一位,称农家肥中的老大。为什么叫大粪,也没有一个确切的定义。以我的浅见,是其它动物的粪便叫牛粪、猪粪等等。如果叫人粪不好听,起个雅名叫大粪会好听。
       在饿肚子的年代,大粪的重要性可想而知,那个年代,以大队生产队为单位,挣工分吃口粮。
       那时人们收集大粪渠道,可以说是五花八门,也多种多样。自己生产队,村民家里的就不说。有条件的生产队,在交通便利的路口,建上一个个公厕。那时的农村公厕,就是搭个茅棚,挖个规则型的土坑,再用三合土处理一下就好了。
      大队(村)小学里的厕所,更是香饽饽,每个生产队轮值一周,下午也就挑空,怕晚上其他人偷了去。
          在现在,人们听来好笑,还有人偷那玩意。可是在那饿肚子的岁月里,确确实实存在了很长一段时间。
         而且偷粪的人,都是强壮的劳动力,住在县城郊区的部分人,每到晚上十二点后,挑上粪桶,带着手电和一个特制的粪瓢。从这个厕所到那个厕所,穿行在各个厕所之间,直到粪桶装满为止。关于那个特制粪瓢,是能从蹬池里,掏出没有淌到粪池里的大便。这个不带尿水的大便,要硬一点,一满担有上百斤重。当时可以直接挑到国营林场卖钱,也可论斤的在生产队换取工分。所以有一部分勤快人,乐此不疲地每天夜里辛苦一点了,多换点油盐钱或口粮公分。
      县城里的大粪,为什么要偷呢?因为那个年代,肥料的重要性,上了一定年龄的人,也都身有体会。县城里的公厕,单位,学校和机关里的厕所,都是通过关系,或者在一开始就互相对接好的,生产队派驻一个老头,顺便管管厕所,免费兼职门卫,再打扫卫生。单位和生产队各获所需。
      然后,每天生产队都要派人,把粪挑回来,存储在生产队,田间地头的特大粪窖里。多数生产队在粪窖上还搭了棚子,不要生水也就是雨水落到粪窖里。在没有开发的源生态的田间地头还能找到影子。
       话又讲回来,村民每家的厕所,那时候宿松话叫茅次(厕)缸,顾名思议就是一个茅草房,加上一口缸,埋到地下就是了。家里有老人孩子的家庭,为了安全,在埋下的缸的上面,木匠加工一个框,在人经常蹬的这一方,做了象一条橙子,可坐上去方便。这也是少数人家。
       有条件的人家,茅房里面还有一个猪圈,养上两三头猪,另外还挖一个大点的猪粪窖。因为猪粪跟大粪每担的工分不一样多。
         每当农忙季节,田地里需要粪时。生产队里的会计,就拿上粪度表(粪度表就是和温度表一样,玻璃的下面一个长形葫芦状,上面有刻度)一个粪瓢,搅动均匀,逐家逐户的测量粪的浓度,不同的度数每担不同的报酬。然后社员们,一家一家的清掉大粪。有专人登记数量和质量。
         顺便科普一下,大粪没有发酵,基本上不能直接滴在庄稼或禾苗边,太阳一照,所散发的气味,可以冲死禾苗。如果烂了好长时间,也要兑一定比例的水,才能直接用在禾苗上。泼在大田里就不同,本来田里有水,耕好做发酵济,会起到更好的效果。
         日月如梭,岁月流转在现在的浮光里,这些都随下水管道,一齐都冲到了我们的母亲河里了,冲到了碧水蓝天之间。也冲成了块块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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