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手老江 发表于 2019-1-23 18:46

《在广阔天地的那些日子》(二)

 打米机
  一天,队长文兴斌问我:“小江,你会开打米机吗?”原来,队长在公社开会,上级分配给公社一套打米机和抽水机,及配套的柴油机的指标;由于其他生产队没有足够的积蓄(称公益金,公积金),而我们队却有近3000多元(有小煤窑,石灰窑),所以公社书记就征询队长的意见;而队长正愁没有人会开这些机器;如果我会开,正好解决人们打米要到5里外的公社农机站打米之苦。
  我在读书时,曾经学过农机常识,但也是囫囵吞枣只知一,二;更没有实习过;但我还是贸然回答道:“队长,我会”。队长十分高兴,立刻吩咐会计办好购机手续。
  在一个晴天,我带领队里的壮劳力,把机器从30多里的茨竹运回来。之后,我根据图纸,吩咐人们打好基础,并安装好机器。
  或许队长也知道我没有实践经验,他邀请公社农机站的师傅来指导我,并许诺给与两担煤炭。当天,直到上午11点,师傅还是没有来,我决定自己干。在两次启动柴油机成功后,我开始为人们打米。队长宣布:今天打米不收钱;所以,全队家家户户都来了;人们喜笑颜开。
  在近两个小时后,打米结束。这时,两个师傅挑着空蓝子来了。当他看到地上的糠灰,说到:“你们有师傅,何必喊我嘛!”人们一阵哄笑,对我投以赞誉的目光。两个师傅挑着空蓝子走了。
  后来,我又制作了一台土红苕机,效果也还算可以;可惜,已经是快过年了,人们没有多少红苕可以打了。而这台土机器,是在没有用金属加工设备,全凭双手,用木匠工具作出来的。
  据此,在当年,也就是我下放的第一年,我被评为“三好知青”。



  水力发电站

  由于配套买来的抽水机在山区没有用处,所以,抽水机和配套的几十米铸铁管,就闲置了。根据我的观察,在我们生产队的煤窑(在大山的大半山腰)流出的碗口粗的窑水,如果用来作冲击式水力发电站的动力,以近30米的落差,完全可以带动5千瓦的发电机;而需要的管子,抽水机的闲置的铁管,不正好派好用处吗?于是,我向队长提出建水力发电站的建议
  或许是由于打米机的事,队长和社员们都表示赞同;而且,队长吩咐:队里的半大小伙都听我的调遣(正是冬天,地里没有多少农活)。
  于是,我带领十几个从十一二岁,到十七八岁的小伙,在山腰开凿引水渠道。其中有的地方需要爆破,也是我们这些毛头小伙完成的。重庆的冬天阴雨绵绵。小伙们个个不偷懒,经过一个多月的苦干,在大跃进时期都没有打通的渠道,硬是被我们十几个毛头小伙打通了。
  期间,因为我家有三个孩子(不,是四个,我的姐姐在5年前就下放了)同时下放在当地,县里组织“慰问团”,父亲也就成为当然成员。在父亲看到我们这一群小伙辛苦的劳作;回家后,脱下里外都湿透的棉衣(雨水,汗水),在火塘边烘烤,父亲心疼地说道:“想不到,我儿这么辛苦哟!”
  而这一渠道的贯通,也为生产队另外40多亩的望天田,提供了可靠水源。
  然而,就是这一结果,那些本来有些怀疑发电站是否成功的社员,就决定不再搞什么发电站了;而队长也就采信了他们的意见。
  而我自己参考书本做的水轮机,阀门,也就成了废品。
  后来,根据队里朋友的建议,我们一起去考察了7队有更大水源的一处地方。我虽然很满意,但工程量很大,且资金无法满足;所以,我只好作罢。
  几十年以后,我听我舅子说,在我离开5队后几年,有人成功地建成了小水电。
  唉!


  私奔

  由于我笛子吹得好,公社在节日几乎都组织知青表演文艺节目,都叫我去。而那个陈师傅的女儿,场场必到;一双少女的眼睛,总在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当我看着她后,她羞涩的面容,就很快离开。或许,这就是神会吧!
  为了见面,她邀约她的女友,经常在我劳动的山坡,地里,打猪草。偶尔,我俩也说上几句话;而旁边的人,有时也会善意地说笑几句。一来二去,她就大胆地在女友的陪伴下,到我家坐坐,谈谈。如此,我们彼此都进一步有了了解;但都没有说出那个“i love you”.
  一次,可以说比她更漂亮的女友一同来到我家;她们要求我为她们唱歌伴奏,我欣然同意。少女二重唱的歌声,在我清脆,得体的笛声伴奏下,我感觉十分美妙,比在正式的舞台表演,更显得有神韵······。
  在一个毛毛雨天,我的农民好友来告诉我:她在梨树湾等我,叫我去。我去了。她在水田的对面;我在上面(梯田)。在她含情脉脉的目光中,轻声细语的交谈中,我鼓足勇气,问道:“您愿意到我们5队来吗?”她羞涩地答到:“愿意。”顿时,她低下头;我则兴奋无比,望着她在湿漉漉的土地上走了。
  后来,我们就有了书信传情;但她父母已经将她许配给他人的事实,就成为我们爱情的障碍;而我却没有为她家已经收取的聘礼,作出赔偿。但好在她的在我队的亲戚们支持,称不用担心·····。
  在72年农历端午节前几天,她焦急地告诉我:她定亲的婆家就要来行节礼,问我怎么办?我想来想去,说:“我俩就跑吧!到我水土镇的老家躲几天”。她忧愁的面容才稍有改色,说:“只有这样了”。
  第二天清早,我没有吃饭,就急急地赶到她家后面的山坡上,躲在树后,看见她背着背篼,好像是在打猪草;;按照约定,我吹了几声口哨,她抬头看见了我,丢下背篼,迅速跑上来,汇合后,就快步走在那湿滑的山路上。其中,我俩在雾蒙蒙的前方,隐约听到有人说话,吓得赶快躲进路边的排水沟······。在走了30多里的山路后,我俩来到汽车站:偏岩场。这时我俩才感到饿;用仅有的粮票,吃了面,就到车站等候。
  在我俩回到水土老家后,父亲表示我俩现在结婚不是时候;但不反对。
  在老家玩了两天后,我俩又到我大姑家玩了两天;期间,我们没有越过雷池;但我发觉她连内裤都没有,而这,在当时山区农村,相当普遍。我在大姑不远的文兴场街上给她做了两条。就从大姑家往回家赶。分别时,大姑给了我5元钱。
  在快要到家时,虽然我俩都戴着斗笠,在朦胧的夜色中,远处一个青年妇女仍然认出了她,并高声喊着她的名字。起初我俩不答应,但经不住她一再呼喊,我的她终于回应了。在一阵述说后,她最后祝福我俩。
  显然,我俩私奔的事,十里八乡都知道了。而后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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