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磨人
在那个困苦年代,我下放当知青3年后,我结婚了。岳父是个多面手:打磨子,杀猪,编竹子拖子(用于小煤窑井下运输);而这些“副业”,都是在生产队不出工的时候做的。两个舅子:大哥和三弟也跟着岳父打磨子。一副石磨需要好几天才能打成;可以卖10元钱。为了赶工,父子们经常在夜晚都在打石磨。昏暗的灯光下,为了看清石胚上画好的线路,父子们的头离石胚很近,錾子打起的石粉几乎布满整个面部;只有两只眼睛的眨动,才能分辨出这是个活人;而石粉几乎塞满鼻孔。
久而久之,岳父和三弟都患上了矽肺病;而大哥因为外出时间多些,矽肺并不明显。后来一次偶然体检,才发现三弟的矽肺已经到了矽肺三期;而岳父则不甚严重。究其原因,我想,这是因为三弟后来结婚分家后,为了生活,经常打石磨,又没有做好防护所致。
我有些庆幸;因为曾经岳父也教我打石磨;我也基本学会了,但我并未以此为业;而可怜的三弟至今却在死亡的边缘徘徊。
唉!石磨,成也在你;败也在你!但我又一想,这能怪石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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