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遇而安——《别后》续集
在十几天后,生产队在“坟山院子”的保管室打好柴灶,我就独自一人搬到三面是古坟的保管室去住了。虽然我并不相信有鬼,但夜晚飕飕的风声,屋内老鼠弄出的响动,使我有些紧张,胆怯;一想到父亲曾经给我的教诲:“人死如灯灭,哪来鬼神”的话,我忐忑的心绪就慢慢平息了;但老鼠猖狂的活动,甚至老鼠竟在我放的那十几斤大米的小木箱上蹿下跳弄出的响声,使我怒不可遏:鼠辈,等着!于是,我将木箱盖子用小木棍顶起,系好纯子,灭了煤油灯,就等老鼠光临。不久,老鼠吃米的状况明确,我拉动纯子,老鼠挣扎的响动使我兴奋;经过小心翼翼的摆弄,两只硕大的鼠辈,终于归西。此后,我如法炮制,可恶的老鼠几乎绝迹。然而,陌生,孤独的心绪,却使我愁绪万千;于是,在不出工的白天,我就读我我仅有的一本文学杂志;其中《两个赶牛人》,作者:华特·斯格特,内容:英国,两个至交,因民族偏见(如我们宿松人对“黄梅佬”的偏见一样),最终发生惨案。而在不好阅读的时候,(没有电灯),我就吹笛子。那些文革时期的赞美歌曲;那些电影里的歌曲,我几乎都会吹奏。
响亮,悦耳的笛声,在这山沟漆黑的夜空,飘扬,回荡;大院的少男少女,第二天就邀请我去玩;和他们唱歌;在火塘烤火取暖聊天;而在大院教书(一个班)的曾佳斌老师,还邀请我在晚上去吹笛子配合他教少男少女们学唱歌;而曾老师的一架手风琴,使我大喜过望;虽然我拉手风琴的水平并不好,但我配合曾老师教歌,还马马虎虎可以。
从此,我们这些少男少女,就盼望天黑;就盼望下雨;就盼望一起欢天喜地唱歌,嘻嘻哈哈聊天。其中,一个姑娘还不时送来秋波;但我想到我今后要回城,脱离“农”这个“笼”的枷锁,我还是不予理会了:我拒绝了她给我做一双鞋的提议。
后来,公社要组织“毛泽东思想宣传队”,在逢年过节演出。我们县的“知青”,和重庆市在我们县的“知青”,有点文艺才干的,就被抽调到公社组织排练;当然,我就在之列。
如此,我就随遇而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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