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手老江 发表于 2020-2-26 16:00

我的小学,放学之后

      在55年,我已经到了上学年龄。在姐姐教会了我从一数到一百后,在姐姐的带领下,我顺利地报名入了“水土镇民办小学”。
      在55年春节后的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我手提父亲给我的一个棕树叶编织的书包,和伙伴们高高兴兴地去上学了。班主任是个女老师,很凶;调皮捣蛋的,笨的伙伴总少不了挨她用小竹棍打。我也被她打过;是属于调皮捣蛋类型;但我的学习成绩好;老师经常叫我去辅导那些笨的同学。
      记得有一天,放学后,在同学们回家必经的“人定寨”的寨门上方,我把人们开挖屋基露出来的骷髅用桑树皮当绳子系上,从寨门上方吊下来,吓得那些胆小同学叫的叫,哭的哭。我得意地嬉笑着。结果可想而知:年幼的我挨了老师的打;罚了站;当小手被打得红红的,我紧咬牙关,没有啃声,却记住了老师怒吼的一个词:“恶作剧”。
   到了59年秋,人们已经吃“公共食堂”两三年了。政府那点粮食供应也只能维持人们最基本的需要。一天。四叔因为生病且无钱医治,从60多里外的老家,巴县兴隆场来求助他的哥哥,也就是我的父亲。因为是“吃食堂”,没有可能多得到食物,我们家4个人的饭,就只能5个人吃了。奶奶把从食堂打回来的饭(有时是米饭;有时是红薯),用水煮成稀粥,来填饱肚子。为了四叔在回家或去北碚的“第九人民医院”看病,在路上吃,还要留下几个红薯,稀饭就更稀了。
   一天下午,放学了。我从学校后面的山坡的贫瘠的已经收获后土地去寻找遗漏的红薯,采集那些生长在石缝的野葱,给奶奶在“稀粥”中添加点食材。在经过山顶那埋死人的坟堆,看见野葱不少。我心中一阵欣喜;但看见被野狗掏空露出的带血的衣服,心中有些胆怯;想到父亲对我的夸奖;奶奶慈祥,苍老面容经常露出的愁容,我毅然从带血的衣服旁边扯那些可以填饱肚子的野葱。
   此后,我就盼望老天不要下雨;盼望早点放学,去为家人寻找野菜,遗留在土地的红薯;甚至那些红薯兜;因为地里几乎没有小红薯了。
   一个星期天,我带上弟弟,到更远的乡下去找可以吃的东西。大楷走了10里路,因为还有其他人同样如此,我们只采集到少量的野葱。在经过一家社员的屋前,突然蹿出两条恶狗。恶狗一前一后对我兄弟狂吠;弟弟吓得紧紧拉住我的衣服;不断以他惊恐的声音喊道:“哥!哥!”
   记得奶奶给我说过:狗的心是泥巴做的;只要用泥巴打它,它就跑了。于是,我一面紧盯住恶狗,一面迅速从地上捡起两块泥巴,照着那条叫得凶的恶狗打去;虽然没有直接打着,但粉碎后的土块四溅吓得恶狗跑远了些。
    我如法炮制,我俩总算才离开了恶狗的领地。
   后来,天太冷了;也没有什么可以采集了;四叔也回家去了;但父亲开始自己去开荒种菜了;我也跟着父亲种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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