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结
大楷是在61年夏前,在农村的人民公社,社员都集中在公共食堂吃饭。因为三年自然灾害,公共食堂粮食极度匮乏,人们仅以少量的稻谷或玉米直接磨粉,掺和着菜叶,煮成糊糊。成人分得两三瓢,小孩分得一两瓢。其中的粮食(毛粮),平均每人仅二两。因为没有后来才有的“自留地”,社员们只得找些野菜填充饥肠辘辘的肚子;而那些不安分的人,或在房前屋后种些瓜菜,作为补充食物;或去偷集体的;而这个“偷”,人们当时都成为“搞”。而人们在房前屋后种瓜菜,被称为“资本主义复辟”。瓜菜苗被拔除;即使当时没有被拔除,少数人在后来的“四清”运动时,被清算,抵扣在年终的分配。记得我的姑父也被清算过,扣除了一笔分配财物。
而在城镇吃商品粮的居民,同样也集中在公共食堂吃饭。虽然居民每人有21斤粮食供应(工人有30斤),但食堂那些炊事员,食堂团长,或贪污;或照顾其关系户,人们实际得到的粮食,显然没有国家的标准粮食量。而居民们多也在城边的边边角角种菜,以填饱肚子。我家也如此,在那些乱石堆开辟出几块菜地。
就在61年夏,一个重庆特别酷热的傍晚,水土镇几乎所有的大人都集中在水土镇唯一的一个大茶馆(茶馆有几年都没有营业了)听镇长传达上级文件。镇长陈伦一手拿文件,一字一句念文件;一手拿着扇子扇风。茶馆外,有民兵手持步枪在巡逻。
因为好奇,我也去了。记得镇长说的零星字句:“·····极左·····”,“‘食堂撤销’”。不久,父亲笑呵呵地拿着粮食供应本回家;公共食堂也就终结了;而在农村同样如此;社员们分得了自留地。
第二年,农贸集市也回复了;人们的日子才踹过气来;饿死人的事几乎才绝迹了;水土镇的县川剧团也重新唱戏;父母和大舅也经常去看戏。 夜里,那川剧的锣鼓声,是乎也在显示曾经死气沉沉的水土镇复活了。
有人总想将历史定格在某一画面,
使那些曾经的风云,
是曾没有发生,
仅是这唯一的章节。
但是,
历史是一门专业学科,
不可能被人为抹去;
如同蔡英文那些“台独”的痴心妄想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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