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凤新 发表于 2022-1-21 19:53

父亲的西瓜


      在黄烟地里烟丛中,父亲套中了一棵西瓜,知道父亲在黄烟林里种了西瓜是谁告诉我的,我现在忘记了,只记得那年夏天,有一天中午,父亲从外面回家,手上拿了一个西瓜,不大,只有三四斤的样子,母亲把西瓜洗干净后,父亲把西瓜切成一块一块,分给我们吃,那是我记忆中第一次吃西瓜,那个西瓜的味道我不记得了,是不是很甜,记不清楚,但是,我觉得很甜,父亲让我们吃西瓜时,把西瓜籽留下来,洗干净后,晒干。
   之后有一天晚上,母亲把西瓜籽炒了,分给我们吃,那个味道很香,我记得,母亲见我还小,叫我留一点西瓜籽第二天慢慢吃,“侬留的明朝慢慢吃哒”
   大姐她们在旁边鄙咦地撇撇嘴讲“猪叽上挂得萝卜住不哝?”后来,她又补一句:“猪娘不留隔夜食”
   那时候,我才五六岁,我还不会磕西瓜籽,只知道把西瓜籽放在嘴里一阵猛嚼,把西瓜籽壳和瓜籽仁都一起嚼碎了,但是,那香味还是满嘴香味的,大姐把我这样磕西瓜籽叫打豆腐,记得开始的时候,大姐叫我把西瓜籽给她吃,她给我其他东西吃,我不肯,五六岁的小孩子哪里会把第一次尝的东西给别人呢,小孩子是不肯把东西轻易给人吃的,何况是自己喜欢的,
      大姐在旁边鄙咦地讲“侬又不会磕瓜子,只会打豆腐,”但是我还是不会把西瓜籽给大姐吃,自己嚼得津津有味的,只尝到一点瓜子的香味和咸味,瓜子仁没有尝到几分,
      那西瓜只有一个吗?可能不止一个,其他的或许早就被人摘了一些去了,只是父亲不会讲的,也不会象其他人那样,东西被人偷了,就满村里骂人,母亲也是,我从来没见过母亲骂偷我家东西的人,
   村里有泼妇,东西被人偷摘了,会骂上几日几夜的,
   父亲后来也种过西瓜,只是,都是被人摘了,我听凤查讲过,再后来,不知道父亲有冇有再种过西瓜,我也没有问过父亲,
      只记得母亲种的冬瓜,有一年夏天,菜园里一条冬瓜长得好大,好大,被人用刀在上面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母亲生气了,也没骂人,只是把冬瓜摘回家,冬瓜划了口子,应该味道就不会吃了,
      父亲虽然后来没有摘过西瓜回家,可能是冇种吧,但是每年过年的时候,父亲都会买上西瓜籽回家炒的吃,我也学会了磕西瓜籽,而且磕西瓜籽的技术很是娴熟,西瓜籽放在嘴里,轻轻一磕,两瓣西瓜籽壳就完整出来,瓜子仁是完整地留在嘴里,我再细细咀嚼,满嘴飘香,余味细长,
      但是,我还是会常常想起父亲种的西瓜,想起第一次磕西瓜子的记忆,孩童时那种纯真纯情而纯朴的记忆,父亲种的西瓜是那样的碧绿,那样的清甜,脆嫩,其实, 那都是我记中的记忆印象而已,当时那种感觉早就不记得了。
页: [1]
查看完整版本: 父亲的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