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文/曲径通幽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辉。”每当我读起这首诗的时候,鼻子里总有一种酸酸的感觉,然后,读着读着便热泪盈眶了。 我一直都固执地认为,母爱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崇高、最伟大、最无私的爱,而且,我确信我的这种观点是会至死不渝的。虽然也有人说父爱如山,但是与母爱相比较而言,父爱就会显得有些黯然失色了。 每当我害怕的时候,我会想到母亲;当我痛苦的时候,我会在心里叫喊着母亲;当我孤独的时候,我会加倍地思念着母亲。 每当我从紧张的工作中走出来的时候,我总是喜欢一个人独处一隅,静静地与时光对峙。每每此时,我便会回想起与母亲相处的点点滴滴。 小时候,我与伙伴们尽情地玩耍,常常玩得昏天黑地,忘记了一切,直到月亮升得老高都不知道回家,这时,母亲那焦急的呼喊声就会响彻整个村庄,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我这才恋恋不舍地回家。 直到今天,母亲那熟悉的声音还时常在我的耳边萦绕,让我回味起儿时那梦幻般的香甜。 当然,留存在我记忆深处的,更多的还是一些难言的苦涩与辛酸。 六岁那年,我从身体到心灵,都遭受到一次意外的创伤。母亲经常以泪洗面,一个人偷偷地哭泣,责怪自己没有把我带好。 后来,每当我在外面受到人家欺负时,母亲就会心如刀绞,彻夜难眠。在我儿时的记忆里,总是看见母亲流泪,很少见到她的笑脸。 十四岁那年,我第一次离开家,到离村五六里的地方去上学,在校住宿,每周回家一次,母亲总会把最好吃的留到我回来吃。 有一次,邻居家送给母亲几个又大又红的桃子,母亲一个都没舍得吃,全都留了起来。等我回来后,母亲拿出桃子,才发现那些又大又红的桃子全都坏光了,母亲心痛了半天。 二十岁那年,我要去离家更远的地方求学,至少也得一年半载才能回家一次。我还记得在动身前的那天,母亲就像丢了魂儿似的,不知道做什么才好,饭也吃不下去。我看着母亲那个样子,心里难受极了,本想安慰母亲几句,可是话还没说完,自己却先掉下了眼泪。 再后来,我结了婚,生了孩子,自己身为人夫,为人父,身边有娇妻照顾着,母亲这才稍稍放宽了自己的心。然而,这时母亲又主动承担起为我照看孩子的重任。 母亲常常对我说,她看到我的儿子,就想起我小的时候,似乎时光一下子又回到了从前。她说我小时候是如何的乖巧、听话、懂事,说着说着脸上就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时光总无情,岁月催人老。转眼之间我已过了不惑之年,两鬓开始斑白,而母亲更是到了风烛残年。每当我看到母亲那干枯的双手、满脸的皱纹、银白的头发、空空的牙床……心里总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前年,母亲不小心被玻璃割破了脚,伤得很重,我每天抽出时间陪母亲去医院换药。由于母亲的脚不能着地,所以进进出出都是我背着母亲。这些日子里,我不但不觉累,反而感觉到一种无比的幸福。 去年,母亲又去省城医院做了胆结石切除手术,由于母亲的胆管和肝管里都布满了结石,所以手术时间较长,风险也很大。当我们把年近古稀的老母亲送上手术台时,我们兄妹几人都同时落下了眼泪。 我在手术室的门外焦急地徘徊着,心里一遍又一遍地祈求上苍:“保佑母亲平安无事!” 当母亲被安全地推出手术室时,我们这颗悬着的心才算着了地。从这一刻起,我感觉是上苍再次把母亲送到我们身边,所以我决心更加珍惜与母亲在一起的时光。 如果要问我今生最大的幸福是什么,那便是永远呆在母亲身边,看着她那欢乐的笑脸;如果要问我今生最大的心愿是什么,那便是愿母亲长命百岁,安享天年。 呵,母亲,是您给了我生命,让这个世间又多了一颗感恩的心;是您赋予我辽阔的大海,让我的生命之舟得以快活地前行;是您为我撑起一片蓝天,让我在您的天空下自由自在地翱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