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领导的感叹！

情深缘浅

    一位老领导，早已“软着落”，还住着十几年前建的那套老房子，与一般老百姓没有多大区别的平民生活。只要是在天气晴好的日子里，人们总能看到他与邻居们在一起“家长里短”的镜头。“感叹”，就是在这样的语境中发生。
    老领导早已赋闲在家，但毕竟在当初是一位有份量的官儿，所以邻居们也时不时跟他讨论一些官场之事。也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有一次邻居们听到了他这么一句叹息：“唉，在位时有时看不清人，等看清了已没了说话的份”。
    听到这样的感叹时，我的心中再次重复了“除了与原来同样的敬佩之外，还是一些惊讶”之感受。敬佩的是，这样的话从他嘴里出来，说明老领导仍是一个正直的人，是一个对官场有良知的人。惊讶的是，我以为好像这样的事，本不应该在他身上发生，因为他在我的感觉中，一直是一位清醒和逻辑思维不差的人，似乎不会真假不辩。而令我感到惊讶的另一个方面，是说明这样的事确实存在，还因为感受到了他的纠结、无奈和追悔莫及。
    显然，“在位时有时看不清人”，应该是一种事后感觉。再清醒的人，或许也有不清醒的时候，更何况那时的老领导大权在握。可以想见，在那个时候，有多少人为了头上官帽和手中权力之类的“上升空间”，在那里“围追堵截”，在那里“温柔一刀”，在那里频开“顺风船”？谁知道在一张张笑脸后面，是不是每一张都是人脸？谁知道在一句句奉承话的后面，是不是有人正包藏祸心？更何况“日理万机”的他，有多少时间可以去揣摩真假黑白？就这样，“有时看不清人”的情况，怎么可能不发生？
    显然，“等看清了已没了说话的份”，那是官场现实的必然，因为“势利”者自有人在。说不定组织上还没找谈话，任免文件还没下，等到小道消息开始飞时，川剧式的“变脸”已经上演。除了官场上那些正直者的一如既往，还能与以往一样能正常相处。那些原本心怀鬼胎的人，怕早就“敬而远之”，以至如“陌路相逢”。即使有的人还能上来打个招呼，也应该是干巴巴“多云转阴”。到了此时此刻，肠子悔青也没用了，因为“没了说话的份”。即便想与组织上谈谈某某人如何如何，不等于打自己耳光？组织上一句“当初你怎么考虑的”，不连藏脸的地洞都没处找？及至自己提上去的人犯了事，说不定还弄出一个“不干不净”的名声来，说不定许多人会说“那是***的人”，那不叫一个“哑巴被狗睡，有嘴没法说”？
    但“在位时有时看不清人，等看清了已没了说话的份”这样的话，仅仅只涉及到老领导个人的纠结、无奈和追悔莫及？并非！因为这样的事，还有其更可怕之处。看错一个人，用错一个人，将带来多大的祸害，不是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如果那些在当时自己“有时看不清的人”中，或个人大贪特贪，或几人结党营私，那不成了祸害一方，后患无穷？我真不敢设想，在那些“有时看不清人”之中，因为有事而进了监狱时，不知道老领导有何感想？
    世上没有后悔药，“在位时有时看不清人，等看清了已没了说话的份”，说明该发生的已经发生，已非老领导个人可以挽回。但官场这样的“生态”形式之一，不应该是一记警钟？不应该是后来者的前车之鉴？如果前面看得清清楚楚，即使后来“已没了说话的份”，那又何妨？而官场用人的重中之重，不正是在“前面”（在位时）？更何况我在这里所指的，是那些官场大权在握的正直者。如果这样的大权握在不正直者的手中，在那里有意“看不清”，又该如何？而这要的事，不一直发生着？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