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我记事起,台湾就是国民党反动派的盘踞地,那里的领导人我们称之为蒋匪帮,那里的广播电台称之为敌台。记得文革期间上中学时曾经偶然收听过台湾“自由之声”电台,倍感新鲜神秘,只是怵于当年的政治环境不敢“连续作案”。彼时,我们这一代人对于去台湾想也不敢想,那可是叛国投敌呀! 真是世道沧桑,物转星移。上世纪80年代后,大陆和台湾先是放弃敌对,后是逐步通商通邮通航,直到2008年台湾当局终于允许大陆居民赴台旅游。打那时起,笔者一直期待宝岛之旅,因各种原因等到六年后的2014年10月终于成行。 飞机自合肥新桥机场起飞两小时多几分钟便降落在台北桃园机场,我不得不感概,当年恍若两个世界的直线距离是如此之短,直接通航是多么的方便,前些年台湾当局扭扭捏捏的间接通航是多么的不明智,浪费了两岸同胞多少精力和财力。 下了飞机第一件事情是办理入境手续,但见机场入境大厅人头攒动,曲尺型的队伍足有几百米,几乎全是清一色的大陆客。据说,为了限制大陆人如潮涌的旅游,当局采取每天不超过5000人的配额措施。合肥领队小章发给我们一份“中华民国台湾地区入出境许可证”,让大家在“非中华民国护照入境处”耐心等候。揣着这张印有“中华民国国旗”的卡片,莫名的感概油然而生,万万没有想到,在有生之年自己的名字居然会出现在青天白日旗之下,真是此一时彼一时也! 终于熬到验明正身,核准入境了,走出机场接待我们的是台北高平旅行社的导游唐玉珍小姐。这位出生于1973年的女人,堪称是一位耳听八方眼观六路伶牙俐齿训练有素的导游。我们这个团队不少是60岁以上的老人,几个大爷大妈刚上车象平日挤公交那样习惯性的抢前面座位,很快被唐小姐温柔的批评了一通。她的原话是:看到各位上车健步如飞,轻身如燕,本来我应该叫叔叔阿姨的,但从现在起改口称呼大家为哥哥姐姐,好吗?好!前面那几位居然异口同声。杯具呀,坐在后面的我为我们的旅伴脸红。接着,她的一番插科打诨的开场白让大家捧腹,陌生感距离感很快消失,现在我只记得其中一段。她说:感谢马哥(马英九)和胡哥(胡锦涛)让我有缘接待了大陆各地的朋友,同时我也有机会走了大陆不少地方,除了北京上海重庆几个大城市外,还走访了两个外号为“新婚之夜”的小城市,大家猜猜这是哪二个城市?猜了几分钟,大家的答案只有开封,她说还有南通呀,看来哥哥姐姐们新婚的时间太久记不住了,哈哈! 入境的当天下午和第二天,唐导带着我们在“中华民国首都”台北马不停蹄的转悠。大巴在台北大街行驶,透过车窗观赏街景感觉十分亲切,假如不是广告牌和门牌中经常出现的繁体字,我还以为是在大陆哪个大城市呢。南京路、重庆路、成都路、济南路,大陆几乎所有的大城市都被命名为台北街道的名称,只是北京以北平、西安以长安取而代之,个中缘由,你懂的!在台北,人们讲着普通话,(他们称之为国语)大陆人来此没有一点语言障碍,而且他们的普通话普及程度比内地有些城市如上海广州还要高。当然,两岸毕竟有半个多世纪老死不相往来,各种差异也是明显的,尤其是语言文字。例如,几乎所有的卫生间指示牌写着“化妆室”,经打听这种叫法源于日本,透过这小小差异,足以反映日本统治台湾五十年留下的深刻印记。再有把禁止吸烟写为禁止吸菸,总结会称为检讨会,把熊猫称为猫熊,摩托车叫机车,索尼彩电称为新力彩电,等等不胜枚举。更有甚者,那天我在一处参观点门旁看到标识:例假日推迟一小时。我暗自思忖,难不成这个地方的工作人员都是女性,而且那个亲戚都是同一天光临?也许唐导看出了我的困惑,连忙解释,例假就是你们所指的法定假。哈哈,原来如此!(待续,原创于羊年仲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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