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养

炮手老江

     二姨的家离我家水土镇大约20里，在一个名叫“书湾”的地方。每次，二姨来我家，总要带些菜，红薯，或麦子，豌豆之类土产。在那个天灾人祸的年代，这是很珍贵的。后来，父亲就和二姨商量，将弟弟送往二姨家寄养，每月的国家粮食供应，18斤米也一同付给。
      一天，二姨来了。父亲叫弟弟跟二姨走，说是去二姨家吃饱饭。弟弟望着父亲和我，依依不舍地被二姨牵着手，走了。望着弟弟那瘦小的身影远去，我有些不舍；我就对弟弟喊道：“晓风！（弟弟出生在黎明，时有微风吹起，所以父亲给他取名为“晓风”）隔几天我就来看你！”弟弟也喊道：“哥，你一定要来呀！”
      大约过了10天，中午，我没有给父亲说，就独自就往二姨家去。见到弟弟，他手上，脸上有许多被蚊子咬的红点，额头上还长了疮；脸色比以前更消瘦。弟弟哭着拉住我的手，说：“哥，我要回去；我不要在二姨家住了！”
    我当即决定，带弟弟走。二姨见状，就同意了。
   在回家的路上，弟弟给我说，他每天被二姨关在家里，给二姨在晚上偷来的蚕豆剥豆。夜里盖已经没有纱线的又黑又硬的棉絮；不盖又冷，盖上又热。蚊子咬得人无法入睡······。
   或许是回家心切，我来回40里的路，我们兄弟二人到家时，离天黑还早。父亲听完弟弟的诉说，没有言语，只露出无奈的神情。
    后来，二姨把弟弟余下的米也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