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漏子 · 那年清明节

HJANX

更漏子·那年清明节

树剥皮，人长脸。淡为一炎三点。
毛地菜，救过娘，食不果肚肠。
循有序，拼无趣。看我科头箕踞。
扁坟墓，老斑鸠。清明共一丘。

注：
科头箕踞，
科头，不戴帽子谓之科头。
箕踞，两腿分开坐地，谓之箕踞。
这里科头箕踞，借作舒适的隐居日生。

HJANX

更漏子·那年清明节

【释白】

马上又到清明节了，勾起一串淡忘的记忆，那是个水深火热的年代，那是个吃树皮草根的季节。事务长和大队长都肥头大耳的，遭喝骂的劳力尚可安生，遭饥饿的老弱病残者的脸都瘦脱形了。眼窝深陷，颧骨上翘，嘴唇包不住牙齿，下巴骨前伸。跌倒视为一个危险的信号。饥荒一步步威胁着生存。

那是一度不允许私家炊烟的日子，我们把黄苦菜和毛地菜，罐装后埋在地头土里，饿急了就悄悄地偷吃自家藏好的野菜。在食不果腹的年代，许多人饿死了，所有的小孩子都死光了。母亲却能带着我们活过来了。

大自然遵循着自然淘汰的规律，生老病死见的多了，想象那些随波逐流，和拼命竞争的，到头来只不过是尸骨归山。何况如今是不允许埋葬尸骨啊。

人生，或以为没趣，或以为悠闲。

我闲坐在山丘上，我看到饥荒年月留下的一大片坟墓，已经扁扁的了。倾听着树上的斑鸠在自由地叫苦连天。这个曾经是狼虫出没，至今还有飞禽走兽的山丘，记载着模糊的清明。

须惦量

张学久

幸存者如今看到了该死的和不该死的，真是人为灾难万骨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