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磨

炮手老江

       其实，石磨不但在农村有，在我老家重庆市的附属县城，江北县县城水土镇，曾经也普遍存在。在那个困苦的年代，当城市集中营式的公共食堂被解散后，人们的一日三餐，几乎有一半是用米粉掺杂着菜叶煮糊糊吃的；因为每月22斤的居民供应粮，实在难以裹腹（要知道，在那时，可没有如今丰富的鱼肉）。而米粉的来源，则是用每日仅仅7两米用石磨磨出来的。
      记得在我家对面山坡居住的杨性寡妇家有石磨；而邻居们几乎都到她家借用其石磨磨米粉。在磨完那少得可怜大米后（一般不会超过1斤），人们对石磨扫了一遍又一遍······。
      而我到舅舅或到大姑，叔叔家去玩，在生产队收工后，家里第一件事，就是推磨，磨玉米或麦子。女人们有的洗菜，烧火；男人则推磨磨粉。我虽然消瘦，但还是有把力气；所以推磨我就是主力。记得在农村青黄不接的日子。我到大姑家，给大姑家送红薯苗。大姑有4个女儿，一个儿子，还有婆婆。表妹和老表年纪都年幼；这在当时算是劳力少，吃口多的困难户。因为几乎断粮，大姑磨的食物，就是嫩玉米（带玉米芯）和嫩玉米杆，掺杂少量麦子，磨出来的流状混合物，再煮成糊糊吃。因为糊糊里面的可吸收的能量太少，在我回家的路上，低血糖使我脚抽筋，几乎跌倒。在几次停歇后，我才有气无力地回到家。
      在我给父亲说了此事后，父亲感叹道：“你姑爷家好难哟！”我想起姑爷挑着100来斤的粪桶，上山给玉米施肥，万一像我一样腿抽筋，可怎么办哟！
      后来，我当下放知青的时候，也是在青黄不接的4月，我也几乎断粮了。村民给我联系，向华蓥山山区的村民借了洋芋，以3斤洋芋还一斤玉米。时逢生产队分了点豌豆，我就用村民家的石磨，将豌豆磨成粉，与洋芋煮成糊糊吃······。
     如今，我几十年没有见过石磨了；但回想起那些困苦的年代，石磨与人们息息相关，我感谢石磨；怀念石磨。

靖哥哥

现在很少看到这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