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拾遗:船公佬 文/杨贤明
船公佬,叫船家佬,也叫艄公。就是以船谋生,靠船吃饭的人。跑水路运输、摆渡、打鱼、水产养殖等大小船的掌舵人。 笔者从小是生长在丘陵地区,对船公不是太熟悉,只是尽我所能的回忆,调查和理解的,简单地说一说。 我模糊的记忆里,第一次坐船是随我奶奶一起,也不记得是哪一年,大概在我四五岁左右,坐着舅爷推的花车(是木质结构的独轮车),从县城的老街穿过,来到今天的二郎河(也叫县大河、沙河)。对岸是今天的碧嶺村,当年有一个老的水码头,叫岗家铺(宿松话),别看码头小,下可以通到龙湖,直达长江。一只靠竹杆撑动的小船(鸭溜子)做渡船。就这样连同花车带人,一船撑到了对岸。虽然记忆很深,但年龄太小,细节还是落在了记忆的深处。 再次接触船的时候,在八十年代初,是钓鱼台水库里的机帆船,也是很小很小的船,装上一个小柴油发动机,坐十来个人,摆渡是从水库垻上到朱湾、白鹤、廖河等等。上船的时候船老大(船公老)发话了,各人按序分两边平衡坐好,千万在开船后不要乱动,不要乱说话,一句话就是"坐船如钉钉"。船开动后,碧波粼粼,船也晃晃悠悠地前行,时不时水都溅到身上。这时候才能理解船上的顾忌是有一定的道理。随着时间的推移,船变大也对这些事就无所谓了。 所谓的大船,要真在湖里,长江上那又要另当别论。长江里水涌浪急,无风三尺浪。如果在恶劣天气影响下,当时,除了非常大的轮船外,其它船一律靠港休息。 也是在八十年代初,我随一个长辈,从江西湖口,押运几船木料到宿松复兴镇码头,其实路程也不远。但是装好船后,航行在长江航道上,在夕阳的映衬下,好多的**(江䐁,现在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在江面上,一头接一头地迎浪跃出水面而行,对我来说既新奇又不懂,追着船员问东问西。这个时候船老大笑着说:"**行船要停"。天要变了,我们今晚到不了复兴码头,在合适的地方停下来过夜。"果然在一个很小的小码头,实际上是一个靠山的长江弯里,船停靠不久,黑夜和狂风肆虐着小码头。 真正要了解各种的各样的船公老,也不是那么容易,随着社会的发展,科技的创新。无论从设备到掌握的科学知识,都是翻天覆地的变化。笔者在这里也只能再次乱谈我所了解的船上的各种禁忌。 在以前船家从打船(做船)到行船都是谨言慎行,如在船上最忌讳的就是"翻和扣",一般用"划"来代之,包括船"帆"因和"翻"谐音,所以帆本来也是篷,篷又和蓬谐音,"蓬"有向上旺盛的意思,所以升降船帆,叫扯蓬。"完了、没有了"叫"满出来了"。东西"打碎了"叫"笑了",或接一句"岁岁平安","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还有在船上仼何东西只能顺着放,不翻转来或到扣着,老婆的"婆"和"破"也谐号音,女人在船上不要乱坐船头,乱跨鱼网。在船上更不能蹦跳,大喊大叫,不穿拖鞋,还不能双手靠背等等。在船上大小便,更是禁忌特多,最忌讳在船头。小便时,早不朝东,午不朝南,晚不朝西,永不朝北。渔家敬太阳神至高无上,是天地诸神之首;仰北斗星是指位星,是天上的导航灯。大小便更不可到上风头,有谣曰:"上风拉屎下风臭。"大便只能到船后的兜腚板上,或手搂住大柱、二柱子排解。假如谁违了规,年终算账是要减"份子"的。 总知"十里不同俗,各处一乡风",因地域不同,文化的差异,各种习惯也不同。一句话就是为了平平安。因为行船在古代是一种高风险的行业。有句老话说"行船跑马三分命。"所以尽量做到心里平衡。 2019、10、13、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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