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海子的诗

祝凤新

      第一次读海子的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我只被海子的诗的字面感受到海子是一个善良的人，也应该是一个友好的人，一个理想主义诗人，对生活充满理想，
     从明天开始，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关心粮食和蔬菜，
     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开始，和每一个亲人通信，
     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
     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
     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那时，读海子这首诗，只觉得海子的诗写得好，
     后来，生活的阅历，人生的漂泊，与人世间人打过交道后，再读海子这首诗心里才明白，海子才想到海子写这首诗，只是他的理想，他的期望，也是他的渴望，渴望他能象他写的这样美好，再读海子这首诗，才知道当时的海子羡慕不幸福，他是要从明天开始，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都是他对明天的期望，这就说明，他那时还不幸福，
      他当时生活的那个圈子，发生了什么，他遇到了什么事？海子没写出来，别人也无从知道，但是，我感觉到海子当时一点不快乐，不开心，不幸福，
      海子是一个诗人，他对生活充满了理想，他是一个理想主义诗人，但是当时现实生活的海子未必如此，从他的诗中就可以窥见一二，他的幸福是从明天开始，还有，从明天开始，和每一个亲人通信，告诉他们我的幸福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我将告诉每一个人，他要从明天开始才和每一个亲人通信，那他当时还没有和每一个亲人通信，他还在疲于应付他周围的人的世俗偏见他，幸福是闪电告诉他的，闪电是一瞬即逝的，海子就捕捉不了那幸福，海子想抓住那幸福，他能抓住吗？他不能从周围熟悉的人身上体会到友爱，海子就把友爱祝福给陌生人，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祝福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有情人终成眷属，在尘世里获得幸福，那是海子对别人的祝福，也是对他自己的祝福，但是，海子没有得到那些，生活中，海子还是单身，未成婚，有情人在何方？海子在期望，海子就把这些送给陌生人，而不是熟人，也不是同事，海子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海子的诗就预示了海子的未来，面朝大海，他走到了山海关，
      生活中，海子向前行，他可能遇到了同事对一个理想主义诗人的不理解，排斥，甚至可能有过嘲讽，打击，刁难和攻击，海子向后退，回归家乡？更是不可能，他的父母，他的亲人，他的乡邻，甚至可能包括他的父母都不会理解和同意他归来故乡，会受到周围人的风言风语，农村人有时虽然看起来善良，友好，但是海子一旦归来，就是爱到潮水般的口沫的淹没，海子去了，他的父母也不能理解为什么，也不理解海子的内心，不理解过海子受到过什么样的处境，不理解海子内心和身的挣扎，渴望和期盼，
      海子，
      人都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一个陌生人走进一个村庄，村庄里的狗都会朝陌生人狂吠不停，嘶牙裂嘴，张牙舞爪，或者在陌生人背后偷偷咬一口，我们有时走在自己的村庄里，本村里，也会遇到过那种恶狗的攻击，
      海子，一个农村的孩子，走进了大都市，一个理想主义诗人，走进了世俗的圈子里，如同一个陌生人走进了一个陌生的村庄，
      狗变成人可怕，人变成狗更可怕，
      海子一定是遇到了狗，海子进退两难，走投无路，海子，你为什么不勇敢一点回归故乡，
      读海子的诗，读出了海子的生活，理想主义诗人的身心如脆弱的玻璃，碰到恶人投来的石头，碰到狗的狂吠，就碎落一地，海子的身心如春天还未经历风雨的花，遇到狂风骤雨就飘荡尘世，
      一个从十五岁就走进北大的海子，没经过太多风雨，身心还没有变得强大，坚韧，可惜了海子，
      圣人也谈过，宁可得罪君子，不要得罪小人，小人就是你没有得罪它，它也会咬你一口，小人如狗，
      再读海子的春天，十个海子 ，就更显示了海子的未来，你就有一种感觉，海子的心意已决，十个海子全部复活，那就写出海子……
      不敢再读海子的诗，只是春天，想起那句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就闲聊一二，
      但愿春天还有诗读，还有更好的诗和文章读，不是海子的诗不好，是不敢再多读，海子的诗读多，想起一些事就不愉快。

炮手老江

   即使你是一棵白杨，
   希望笔直地生长，
   去迎接那灿烂的阳光；
   但你却落脚在密林，
   迫使你弯曲地，
   去寻找密林透过的阳光。
   却有一棵白杨，
   不愿曲身就范，
   按照自己的天性，
   努力地，
    顽强地，
   昂头向上去
   追求阳光。
   即使她骨瘦如柴；
   即使她貌似奄奄一息，
   但她仅有的几片禄叶，
   却证明她还活着；
   顽强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