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蘑菇

炮手老江

     66年夏，我初中毕业了；同学们有的回家了、有的仍然留在学校搞“文化大革命”；而我，看不惯那些同学批斗老师、校长的恶劣、鲁莽行为，回家了；虽然，我仿照当时时髦的口气，写了一些批判“四旧”的文章以支持学校同学们的“文革”。
      重庆的初夏，山林里有蘑菇。我邀请哥哥、弟弟们同我一起去捡蘑菇，但他们都不愿意去，我只得一个人去了。
      水土镇周边都是农田，我只得到离家7、8里的大山去捡蘑菇。曾经，这些大山树木林立，但是，因58年“大炼钢铁”，这些祖宗留下的参天大树几乎都被砍伐，几乎只剩下灌木；偶尔有乔木，也未成材。
     我拿着棍子，拨开树枝，寻找躲在其中的蘑菇。蘑菇很少，我只得继续往大山深处前行；当我走到一处山沟边，惊喜地发现一片密密麻麻立着的蘑菇；当我弯腰去捡那些蘑菇时，突然发现一条绿色的蛇，缠绕在蘑菇旁边的树枝上。虽然我有些紧张、心跳加速，但我仅仅犹豫了片刻，使自己镇静下来，用木棍打向那守护这片蘑菇的“山神”；“山神”见势不妙，快速溜走了。
     我兴奋地捡起这些“小精灵”，足有半背篓。看着天色不早，我就打道回府。走了一个小时，我才走出大山，来到嘉陵江边的回家的小路。江水低沉的涛声，是乎是在为我庆贺；晚霞的余光照亮我回家的路。
   到家时，天已经黑尽了。父亲和继母见到这么多蘑菇，都很高兴，夸奖我能干、并嘱咐兄弟们今后也同我一起去捡蘑菇。
当晚，  在那动乱、艰苦的岁月，清水煮的蘑菇的美味，倒给了我们家人的迷茫的心，丝丝安慰。

炮手老江

记得我在两三岁时，我和奶奶在兴隆场的乡下住；主要农活由四叔干，奶奶只做些轻巧农活。
初夏，雨过天晴，我和奶奶就到屋后的小山坡，寻找蘑菇。什么黑色的“乔巴盖”、黄色的“松树菌”、白色的“石灰菌”，等等，祖孙二人在那青杠林，松树林中，仔细寻找。
     我蹦蹦跳跳在林间寻找，奶奶以她那“三寸金莲”，杵着木棍，颤颤巍巍地跟在后面。当我发现一棵蘑菇，欣喜地喊：“奶奶，奶奶······”。
    儿时的一幕幕，深深地映在脑海；仿佛就是发生在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