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花开,故乡到清明节就是百花盛开了呢,故乡人还说,清明断雪,谷雨断霜,清明要明,谷雨要雨,清明节是晴天,当年的年成就好,天气就好,到了清明节,天气就真的暖和,春光明媚,春光旖旎,出行也好,赏春也好,种花也好,栽树也好,正是耕作好时节,一切令人爽朗开泰,精神抖擞,清明时节一般都是好天气,风和,日丽。 故乡清明节到了,乡亲先是要做一个清明,各家各族,都做清明,做清明各族扛着的那旗还有些规注,那就是那个宗族的先人如有有当大官的,可能族旗就有些特殊的东西,特殊的标记,讲是古代皇帝的赏赐,封号,有黄伞啊,有龙旗啊,有的宗族如果有这些,他们就搞得声势浩大啊,张扬,敲锣打鼓,吹着锁呐,吹着响叭,得瑟得瑟的,显得那么隆重的样子,其实是显摆显摆,我们小时候,到清明,二伯就和父亲准备好香纸,鞭炮,还有一些鱼肉的祭品,一锡壶酒,锡壶是有两个肚了的,一边里面装茶,一边里面装酒,是一只锡鸳鸯壶,到山上祖坟前去扫墓,扫墓的路上,桃花开了,红红火火,海棠开了,姹紫嫣红,棠梨花开得满树如雪,蜜蜂也出来采蜜了,飞在桃花枝头,还有杜鹃花也开在那山里的坡坎上,有时我们看见就忍不住上前去采摘几朵,父亲总不要我采的,男孩子是不准乱采花的,姐姐和堂姐就可以采,哥帮着父亲和二伯提篮子。 扫墓时,我就喜欢等父亲他们把鞭炮点响之后,我就去拿锡壶倒酒,就是把酒和茶洒在祖坟前,给祖宗喝的,父亲见我倒酒就叮嘱,“倒匀多,倒匀多,还有后面那么多祖老,”父亲耽心我把茶酒一下子就倒给一个坟前,扫墓时,最好是还要带上一瓶红油漆,一只毛笔是,有些久远的墓碑上,字迹变淡了,要用红漆把字润上一遍,这样,后人就不会忘记那些祖宗了,其实,有许多祖坟都没有墓碑,那是些历久久远的祖宗,是父亲的老祖宗,但是父亲都能记得,每次扫墓时,父亲都和我讲,“这个是婆婆,那个是公公,那个是老婆婆,还有那边那个是老公宗,那个是二婆婆,那个是二公公,大公公,……” 我每次都记不清楚,到七月半或都年三十辞岁扫墓时,我又忘记,只有立墓碑的那些认字还知道。 有一处祖坟在一片竹林里,竹林里地下住满了獾猪,獾猪在此山上据营扎寨,整片山都是其的洞穴,我家的那座祖坟也被此兽打了几个洞,好吓人的,父亲念念不忘要把那座祖坟迁走,后来,总算迁走,走在那片竹林里,人得要小心,稍不留神,脚就卟卟踩到獾猪洞里了,甚至噦跶到脚,以前秋天有个老太太在竹林里砍柴,不留神,手上的柴刀掉在地上,溜溜的掉到獾猪洞里,不见了,有的人家的祖坟没迁走的,墓碑下被此兽打洞淘空,墓碑掉陷进去也找不到了,小孩子却最喜欢到那片竹林里去玩,看看有没有獾猪出来。如果看到獾猪出来,就大唏大叫的,恐吓獾猪,獾猪才不怕呢,其几的山洞里四通八达,从这个口进去,其又从那个洞里跑出去,其也可以不出来,你人又奈何不了它,里面太深了,有的小孩把家里的狗也带去。 扫墓时,我们还是路过竹林,去看看竹林里有冇有春笋长出来,看到新笋长出来,一阵惊喜,欢叫“这里长多个笋子,这里长多个笋子”很想用手去摸一摸笋子,父亲不让我们摸笋子,讲是笋子摸多就不长,吓得小孩刚伸出的手又缩回来,许多人家还有祖坟落在那些菜地里,这些菜地本来是当时家里的菜园,经过时间的变迁,土地的几经改制,菜园也是换去换来,有的新菜园的主妇很是勾心,把祖坟周围慢慢的挖掘,变成菜园,种上菜,二爷的坟墓就被村里的人挖得只剩下一小堆,父亲花钱给二爷立上一块墓碑,每次去给二爷扫墓时都得小心的,不能踩坏了地里的采,放鞭炮还得丢得远远的,不能炸坏了村里人家的菜,本来二爷和老公公的坟前都留有一大块平整的拜席的,被几个村妇挖地菜地种上菜,二伯母曾和那个村妇理论过,那村妇实在是无赖,鲜廉无耻,胡说八道,胡搅蛮缠。 父親和母親叫我們不要和那種人計較,“她又不能把墳都挖掉,讓其趨挖,看看她能不能發財,” 父亲这样讲给我们听,呵呵,父親和母親總不和這種人計較,倒是那個挖別人家墳邊的人經常病焉焉的,過得並不比別人快樂,母亲总是宽容别人,从不和人家争吵,母亲只担心我们没做好人,只是常常教导我们做人,“让人为高,” 母亲讲,清明我们去祖坟地扫墓时,母亲总为我们准备好要带的家什,有时我们在扫墓时看到山林里有好多好多长势喜人的树苗,我想扯几棵回家栽种,父亲是不忍许的,我也没问原因,可能是因为扫墓,是不可以拿那些东西回家的, 清明时节,也是最好的种树季节,杨柳可以直插的,只要斫几根杨柳枝条,在河边,塘边,田边,水边就可以插的,父亲和母亲不让我们把杨柳插在田边和菜园边的,杨柳根须发达,会和田里菜园的作物争夺养份,,梧桐啊也可以直插的,泡桐,那些树种类可以插在屋前屋后,树荫及屋,家里夏天凉快,但是,父亲不让我们把桑葚树种在屋前屋后的,故乡的人讲,前不栽桑,后不栽樟,这个话,我问许多人,他们都讲不明白,有的人又讲,前不栽樟,后不栽桑,问他们什么理由,他们就是讲不清楚,反正就是那俩种树不让种在屋前屋后,可能是故乡人用谐音来想像那俩种树的,其实那两种树做出来的家具是人们最喜欢的,有的人家在菜园地边种上一两棵,有人家把房屋移到山上去住的,屋后有个大围坝,围坝上种满了各种树,屋前也是,想种什么树就种什么树,开心,惬意,随心所欲地种。 有一年春天,清明前后,我有河边种树,表弟和我讲:“家有千棵棕,万棵桐,永世万代都不穷”表弟讲是大姨讲给其听的,是啊,哪家有那么多地能种上千棵棕,万棵桐,肯定会永世万代都不穷的,仅仅是那些土地都值好多钱呢。 清明,杨柳青青,河边杨柳春色浓浓,垂丝轻拂,河水涟漪,塘边新燕翩翩而舞,春光醉人,最惹人喜爱的是那些嫩嫩的树伢儿,刚刚和出的嫩伢,总想去摸摸,手指触摸在嫩嫩的芽尖上,嫩叶上,柔柔的,软软的,一种新鲜的气息,一股春天的味道,一种欣欣向荣的景象,让人迫切向往,春来了,春天,多好,清明,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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