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大年初三了,这羊年的时间跑得真快。 难得的一天轻松,坐在家里却不时的发呆,也许是年龄大了的缘故,怀旧的思绪不停地跳跃着,不知不觉中思维便跳到了那年那月的那一天。 记得那也是大年初三的这一天,不同的是那一年,下了一场好大好大的瑞雪。那天晚上,我又是时逢值班,已是深夜9点,山区的一个派出所长电话打到了值班室。在这冰天雪地的年夜里,来临的电话就意味着可能出大事了。接过电话,那边的所长告诉我说:晚上,他们那儿一个村子里的一个女老人家被杀了。 叫上司机,带着值班的民警,还有队里唯一的一位女法医便驾车离开了县局大院。一路急驰,很快到了那个山区派出所。所长带着值班的民警早己上山去了现场,留下一名协警正在门口等候我们的大驾光临。 协警告诉我们,车只能开到这里,山上都是雪,路上也结了冰,车开不上去,只能步行。一行人在协警的引领下,背着大包小包的勘查器材上了路。 走在冰冻的崎岖山路上,溯冽的寒风打在脸上如同刀割一般,脚下厚厚的积雪上发出“嚓嚓”声响,在宁静的山谷中不时地回荡。翻了几座山,又过了几道岭,总算到了那个小山村。 走进村子,所长焦急地迎上前来,身后还围着一群诚惶诚恐的男女村民。 所长向我们介绍说,晚上,也不知什么原因,屋里的一个精神病人将他相依为命的老母亲用棍打死了,老人尸体还在屋里,那个精神病躲在厨房里一直没出来,我们从外把门锁上了,怕他再出来伤人。 听完以后,我的心里也是一阵紧张,本以为是让我们来处理现场的,没想到案犯还没控制,危险尚未排除,后果不敢设想。望着身后的一群村民,当务之急是尽管快拿下凶手,消除隐患。 我们来到凶手所在的厨房外,爬在窗上,借着手电灯光向里探视,只见一名男子手持菜刀卷缩在厨房里的一张土坑上,眼里怒着凶光。同来的队员问:咋办?我也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上拜。说过便感不妥,实有鲁莽。 叫来所长一同商量,最后达成共识,从村民家中借来了锅盖、面盒当盾牌,带上绳索、手铐、棍棒准备强攻。 一切就绪,随着一声“上!”,门被撞开,参战的民警、协警一齐冲进厨房,借着锅盖、面盒的防护将凶手死死地压在床上,带上了手铐、捆上了绳索。在群众一片惊讶的目光中,部分队员押着凶手离开了山村。 叫上法医,勘查、拍照、物证提取、尸体初检,不知不觉己是次日的凌晨。收起装备,准备打道回府。 重新走在那条刚来的山路上。看着身后不时调队的那位女法医,我便走上前去问个究竟,只到走近她时,借着雪光,这才发现原来她是穿着一双高跟皮鞋上的山,诸不知“上山容易下山难呀1”。想笑笑不出,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关键的时刻还是牵了一下她的手再次走完了这段崎岖的冰雪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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