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旅途,不管是身处繁华的沿海城市还是身处偏远的世外桃源,总有种难言的疲惫,因为知道自己只是一个过客。唯有回家的路再遥远也不知道辛苦,因为那里有亲人们翘首企盼的目光和自己深爱的人,这种感觉就叫幸福。 经过二十几个小时的旅途颠簸,我于腊月二十七早上七点半在邻镇下了车。四川的清晨七点半,天才蒙蒙亮。虽然在此站下车的旅客不少,但是,没有几分钟偌大的广场上就只剩下我孑立的身影左顾右盼不知道在期待着什么。 邻镇距离我家还有二十几里地,凌晨的交通工具除了摩的、摩的、还是摩的,除非有私家车来接。我抬手看了一下表,七点三十六分,广场上除了我一个旅客在滞留还有四辆摩托车围了我转了一圈后有三辆绝尘而去。 还剩下一个摩的师傅大约40岁左右,中等身材,穿着一件墨绿色的夹克衫,面相谈不上阴险狡诈但也不像良善之辈。谈好价钱后我就上了车,摩托车朝着我熟悉的老街驶去。刚开了一分钟左右,突然,摩的师傅停了下来,调转车头朝我乡相反的地方开去,说是此路更近。这一刻,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去年海南发生的摩的司机抢劫、强 奸、杀人的画面在我脑海里像幻灯片一样闪现。劫色我不怕,因为不惑之年的丸子没有色,这种美事轮不到我。但是让我心虚的是,我怕劫财。由于2014年家中欠了不少外债,这次回家我身上携带了上万现金还债,看到突如其来的状况,我大脑里面飞快地预测着各种不好的结果和应对之策。看着前面陌生而荒芜的公路,我拿出手机给儿子打电话,打了两遍都无人接听。我又捣鼓了几下手机接着大喊:“停车!停车!再不停我就跳了……”摩的师傅无奈地把车停了下来,恼怒的说:“做啥子!”我故作镇定的说:“我打个电话,你稍停一会。”我下了车绕到摩托车后面,快速地对着牌照拍了一张照片,用零点一秒的时间发到了我儿子的QQ上。我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要是遭遇不测,这张照片就是破案的线索。因为我绰号铁公鸡,钱在人在,钱丢必拼命的人。做完这一切,我又无奈上了车,接下来的事就听天由命吧! 车子又开了五分钟左右,摩的师傅说话了:“你如此小心谨慎,不是四川人吧?现在这条路眼熟吗?”任凭他怎么说,我都装着没有听见,闭口不言,时刻准备着冒死一搏。车子在破烂的公路上风驰电掣,此刻天已大亮,周边的环境开始唤回我内心深处的记忆,提到嗓子眼的心也逐渐归位。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八点一刻左右,正在扫地的婆婆丢下笤帚迎了出来:“幺儿,这么早啊,我还打算把地扫了就去街上接你呢。”说完话就问摩的师傅多少钱,摩的师傅说三十块,我婆婆说三十数字不吉利,叫他找一块钱。在摩的师傅找钱的时候,我再打量他,突然感觉这个师傅的面相是如此忠厚老实,好似邻家兄弟。面对自己判若两人的观点,我哑然失笑,用《疑邻盗斧》这个成语来形容当时的我是如此贴切。 虽然是虚惊一场,但是我也吓得不轻,紧绷的神经一但松懈,突然感觉天昏地转站立不稳。我冲着楼上喊我儿子,想把臭小子教训一顿。婆婆说小家伙昨天晚上住在街上同学家,以方便第二天上午去车站接我,谁知道我座了最早一班车,才导致上帝和我开了这样一个并不好笑的玩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