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叶飘香 文/高建瓴
每年端午节前夕，母亲总是要去集市上买回几束艾（还有一种叫做菖蒲的绿色植物夹杂其间）。回家后，母亲把这些艾分别插在大门和厨房门的两侧，这似乎成为每年端午节一道独特的风景。 我很喜欢这些散发着特殊芳香的艾，当然一方面是因为它在我的心中似乎已成为端午佳节的一种象征；另一方面，我特别爱闻这艾叶散发出来的清香味，我觉得这香味决不亚于任何花香。我和艾叶之间这种解不开的情结似乎从小就有了。 记得当我还是一个放牛娃的时候，每天都牵着那头老黄年，在乡间田野里游荡。那些高高低低的艾草在风中翩翩起舞，那碧绿的艾叶映入我的眼帘，我总是会情不自禁地摘下几片放在手心里使劲地揉搓着，直到搓出绿色的汁液来，然后放在鼻子跟前反复地闻着，感觉这是一种很好的香味，百闻不厌。因此，这样的一种香味就一直弥漫在我童年的记忆里。 后来上了中学，从一些课外读物中得知，艾是一种多年生草本植物，可以入药，内服可做止血剂，又供灸法上用。艾燃烧的烟还可以驱蚊蝇，因而，我便更加喜爱这种植物了。 记得当时我所生活的那个村庄里，有一位最老的老奶奶，她活到了九十多岁，当时在我们眼里简直就是一个奇迹。那位老奶奶跟我的母亲关系很好，她一有空便拄着拐杖到我们家来跟我母亲唠嗑，我在旁边偶尔也会听得一些关于她老人家的长寿秘诀。 也记得那位老奶奶曾说过，她本人平素最喜欢艾叶，在每年的端午节前，她都要从野外弄一些艾叶回来晒干，用塑料袋子装好存放起来。每当遇到一些因风寒而引起的头痛、发热、咳嗽等之类的疾病，她一般是不吃药的，只把那晒干的艾叶拿一些出来用沸水泡上十来分钟，然后用那带着浓香的艾叶水泡脚，用那拧得干干的热气腾腾的艾叶敷在背脊沟里，她说这样可以收走寒气。 现在，我也经常使用这个方法来治感冒，既可以节省钱，又能减少抗生素对人体的危害，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呵。 只可惜绝大多数的乡下人们，似乎并没有意识到那艾叶的作用，总是随着它们在那荒野里自生自灭，最后把它们当成普通的柴草一样焚烧掉，真是让人扼腕叹息。 虽然到现在为止，我都不大清楚艾这种植物和端午节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联系，但是每到端午节的时候我总是会自然而然地想起艾，想起曾经与艾相伴成长的乡间岁月。 如今，我离开那个生我养我的故乡已三十余年了，然而那迷人的艾香却照样穿越时空，常常飘浮在我记忆的深处、我的灵魂里、我的梦里…… 每当农历五月快到的时候，我便在心里期盼着端午节的到来。不仅仅是因为想吃到母亲亲手包的香粽，其实，更多的还是想闻到一年又一年、那些飘散在悠悠岁月里的艾叶清香。
2015年06月21日，宿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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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6-21 1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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