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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 猪 仔 汪秉直 李有财是个有心计的农民，王全也是个有主意的庄稼汉，俩人碰在一起有一段有趣的事。 二郎河，三省交界的汇集地；人来人往，赶集的人络绎不绝，流传着“要买的东西买得来，要卖的东西卖得去”。 李有财王全都去过二郎河，偶尔照面也不知道谁是谁。李有财家养了一窝猪仔，肥肥的，运往二郎河去卖；王全家卖出了一头大猪，栏内有缺得买一头小猪仔补上。 那天，天气酷热，天空没一朵云彩。李有财早早地拉着一窝猪仔到了二郎河，汗流浃背正在抹汗；王全口袋里装着买猪仔的钱也来了。两人早些时候就知道猪仔的价格，心中有数。王全走近木笼子细细地把猪仔看了个遍，感觉差别不大，问道： “多少钱一斤？” “大行大价，十元一斤。” 好家伙，涨价两元！王全见四处没别的猪仔上市，走开了。货比三家，价问多处，这个经王全一直念得不差，他还喜欢在生意的末了下手捡取好处。 李有财这时候怕的是卖猪仔的多，买猪仔的少。不多时，赶集的人多起来，一个卖猪仔的也没有，李有财的心高兴起来。 断断续续有几个问猪仔价的，李有财都一口咬定：“十元一斤。”“贵了。”都这么说。都没有成交。 毒日头一点点加重火热。木笼中的猪仔相挤不安，肚皮一鼓一鼓，呼吸急促。李有财用蛇皮袋遮荫也不济事，他心中盘算开了，猪仔价格再“顶”一会儿，不行就降价，最低价也要八元五角。 一个白胡子老头从斜对面的茶摊走过来： “这猪仔再不卖会热死的。” 他又说： “今天卖猪仔的不多，涨一点价也行，不要太多，昨天八元，今天八元五角可以了，免得买卖猪仔的来回跑，是不是？” 这话戳在李有财的心窝里，马上接过话说： “你又不买猪仔？就依你了。” 老头转身向流动的人群一个招手，从中间走出一个老女人。这女人先前也问过价，俩人拣了一头猪仔买走了。 第一桩买卖成功，就如挡水的坝挖了一个口子，水下了，生意便来了。一阵工夫李有财的猪仔挑挑拣拣地要卖完了，剩下一头猪仔。 这猪仔伏在笼子里，闭只眼，只有进气没有出气，李有财心里一格登：猪仔要是死了咋办？他十分懊恼，用心算了一下，卖猪仔涨价的钱差不多是死猪仔的本钱，白“顶”了。他本可以回家了，隐约事未了，又口渴的厉害，便用蛇皮袋把猪仔装着，提着来到茶摊边，搁在桌子底下，坐着喝茶。 王全到处转悠，在一家小饭店里喝了茶，又吃了一碗肉丝面，觉得是买猪仔的时候了，便悠悠地朝市场走来，一头猪仔也没有。狐疑间瞥见了喝茶的李有财，便向他走来。两人早晨见了面，再次相见熟人一样，王全问道： “猪仔卖完了？” “哪里？还有一头。”李有财漫不经心的样子。 “多少钱一斤？” “八元五角。” “我晓得你要降价，懒得同你争，末了的生意还要降······” “低于八元我不卖······” “你别死心眼了，一头猪仔还来卖？耽搁工夫也不值，我出七元五角，怎么样？” “七元八角……” “你这个人真是的，末了的生意，多一分钱我也不加……” 李有财没奈何的样儿，同意了。 两人一道称起装在蛇皮袋中的猪仔，王全提秤钩，李有财扶秤杆，李有财让秤杆翘得高高的，用手捏定准绳凑近让王全瞧个清楚，三十斤三两，扣除蛇皮袋重量，刚好三十斤。李有财挠着后脑壳，歪头望着没云彩的天空，嘴里喃喃的计算道： “三八一十八，一百捌拾元。再减十五元，一百陆拾伍，嗯，不多不少，刚好一百陆拾伍元。” 王全心里早就算准了钱数，是二百二十五元，便故意岔开话题： “称得可准啊？” “方才你也看秤了。不准，缺一两赔一斤。”李有财一副生气的模样。 王全没有作声，很快地付了钱，扛起装在蛇皮袋中的猪仔。李有财也很快地收了钱，拉起不远处的猪笼子，一个南走，一个北去，两人几乎同时加快了脚步。
201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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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15-9-16 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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