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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半故土“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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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8-22 21:3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题记:坐在空调室里,吹着凉风还嫌热?儿时的我们真的不知 ‘热滋味’,夏天的傍晚更是我们的天地,我家门前那口水塘就是我们的乐园.一到傍晚,小伙伴们不约而同来到塘坝边的大树下,迅速脱去身上仅有的裤头,一个一个赤条条的 “噗通噗通” 往水里跳,扎猛子、打水仗、摸蚌壳……
      七月水灾,八月流火。今年是个奇怪的年份。8月17日是农历七月十五,民间习俗这天要回乡祭祖,我也不例外。当日,顶着如火的骄阳,我踏上了故乡的土地。草丛、荆棘、刺藜;毒蛇、刺猬、耗子……,在酷热暑闷的田间穿行,在暑气蒸腾的山坳奔跑,我匆匆奔走走于故乡的野外,不知名的野草有的淹没头顶,仿佛儿时在湖汊里游泳被水草缠住了双足让人恐惧,使人有窒息的感觉。记得儿时的秋天,这些我们熟悉的山埂、田间、地头被人们收拾得干干净净,就像剃了平头的男孩的头顶,软乎乎毛茸茸的,行走在上面有想躺下来享受一番的欲望。如今,液化气进入了千万农家,谁还手拿镰刀来割这些玩意? “没人管就疯长吧?” 草儿们这么想,也这么长。
       在故乡土地上,我在行走,更是在 “寻找”。
       我来到先祖王聘三墓前,想起了父亲给我讲的故事。
       据传我们家族在聘三公前并非 “地主”,年轻时先祖家境十分贫寒,终日劳作、耕田为生,然而还是食不果腹、衣不蔽体。道光末连年水灾,颗粒无收,先祖一家不得不逃荒要饭。水患稍稍平稳,聘三公于农隙之时牵车负贾,学起了做生意,十分勤苦;咸丰年间,他买来一页小舟,习江湖业,长途贩运棉花。一次去江南售棉,因棉船渗水,棉花被江水浸泡成了黄褐色,同行者以为这下惨了,会血本无归,聘三公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在南京将此称作“有色棉花”,被一商贾看中,竟以高价收买……,棉花因水祸而得福,获利颇丰.回乡后购买田地、置办产业,慢慢发展成当地首富,从此我家祖先在解放后就被定性为“地主”了…….因了这 “地主” 成分,在 “文化大革命” 期间我们兄妹可没少遭白眼,其实这成分与我们这些出生于六十年代的人有何关联?但那场 “革命” 是 “史无前例” 的,我们没有说话的余地,那就这么忍受吧?好在我这一家族人丁兴旺、个个争气,“四人帮” 倒台、拨乱反正后,自大哥开始七八个兄弟姐妹陆陆续续考进了高校,那时上大学可是了不起的大事,那意味着 “跳出了农门”、进入了 “白领”、捧起了 “铁饭碗”、找到了工作.记得有几个族兄弟拿到录取通知书时,家里私费请来了公社放映队,让整个村庄的人跟着热闹高兴了一回……. 此后,俺故乡学风纯正,大家纷纷刻苦攻读,许多族人就如此改变了自己的命运。这事好是好,只是因此大家天各一方,后来纷纷成家立业,有些还将父母接过去定居,如今天南海北,见上一面真的很难!至于下一代,有的上了大学还不知其名字叫啥,更不谈交往了。我属于 “留守族”,因此祭祖的事就落到我们的身上了.有时我想,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人图的是什么?赤条条地来赤条条地走了,金钱、房屋、美女、山珍海味,你带得到棺材里面去?(如今连棺材也不准睡了)。你死了,有人记着你,这就是你的 “福”,这也就不枉你来人世走一遭……. 话说回来,作为后人,如果忘记了先人,光知道整日数着钱笑,那叫 “数典忘祖”。当然,我们更不能忘记了仍然健在的长辈,要知道等到 “子欲养而亲不待” 时你会欲哭无泪的!
       昔日的故乡虽然没有钢筋水泥、红房绿瓦,但干净利索、人畜和谐,那种 “绿树村边合 青山廓外斜” 的美景令人回味.那时候的夏天,我和小伙伴们都光着膀子、打着赤脚行进在烈日下正午的野外,脚踩着滚烫的泥土,竟一点也没感觉到疼痛,或许脚掌早磨厚了皮吧?我们逮知了、找野果,边玩边吃,真的十分惬意,哪像今日,坐在空调室,吹着凉风还嫌热?儿时夏天的傍晚更是我们的天地,我家门前那口水塘就是我们的乐园。一到傍晚,小伙伴们不约而同来到塘坝边的大树下,迅速脱去身上仅有的裤头,一个一个赤条条的 “噗通噗通” 往水里跳,扎猛子、打水仗、摸蚌壳、逮泥鳅(也有偶尔逮住鲢鱼的,但会迅速放回水中,因为这是集体财产——我儿时的小伙伴就是这么 “不敢贪”!)当我们玩得忘情时,大人们收工了,几个从田地里回来的村姑也卷起裤腿,散落着一头漂亮的美发,浣洗起来,这时,水里便漾起一圈一圈美丽的涟漪……不久,我们便会听见从塘坝对岸传来几个年青后生唱出来的黄梅戏《天仙配》.夏天夜里的七八点,大家吃完夜饭,家家户户大门口便不约而同地摆上了各式各样的 “竹床”,大家摇着芭蕉扇(也有摇羽毛扇的),在皎洁的月光下享受着难得的清闲,纳凉聊天之际,家家户户大门洞开,没有丁点设防(那时好像做贼的很少,从未听说哪家夜里被偷去了什么);男男女女都穿着单衣裤衩坐在一起,信马由缰、天南海北、神话现实、鸡猪狗鸭,想到哪说到哪,说累了,倒在竹床上自然睡去(那时也从来没有听说乱搞男女关系包二奶通奸之类,也没看见过类似 “咸猪手” 之类的举动)。如今,老家大门前芳草萋萋、面目全非,我认识的,唯有那棵满身沧桑、咧着大嘴的老杨树了。如果没有记错,这棵杨柳是我在1979年亲手栽下的,那年,我15岁;一晃,37年飞逝了,我也从一个懵懂少年变成了头发斑白的半老头了,此刻,我感觉鼻子酸酸的,眼眶湿湿的,差点没流淌下来,时间啊,真是无情!
       回一次故乡,便多一分乡愁。我不知道那些在外地游子们将来还能不能常回故乡?也不知道他们踏上故乡的土地时有没有我这样的情结?也许他们会因为种种原因几年或者数年难得回故乡一次,但 “故乡何处是,忘了除非醉”( ——李清照《菩萨蛮》),希望他们常回家看看。  
王宇平 2016/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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