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安庆教育博客图案,是一只孤零零的破旧时钟。时钟脱落得几乎掉下钟座,标题是 “流逝的岁月”,下边有一行字:“我不叹息了,时间就会停下来吗?”
之所以选择这个图标,是因为下面那行字—— “流逝的岁月”。然而,那只停摆的时钟,曾经一度很长时间定格在2008年9月3日。
不能登陆博客。对网络知识一无所知的我,开始以为是我的电脑或者网络出了故障。多次登陆后总是反复出现 “对不起,你的ID被锁定!”,我才明白:我的博客被锁了!
莫名其妙。
再没有资格在这家博客上发言了!
奇齿大辱。我被这家博客 “赶下户”!
我成了不受欢迎的人!
为什么被开除我的 “博籍” 呢?我是共产党基层组织的支部书记,跟党中央保持一致,思想上不反动;我是54岁的中学语文高级教师,没搞违法犯罪活动;也没有对任何人搞人身攻击或恶作剧。无论从法律或者从道德讲,我都是大大的 “良民”,我的博客虽然不是 “模范博客”,但绝不是反动博客或无赖博客——无论如何不至于开除博籍的!
——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呢?!我这才想到这前几天发过一篇叫《中国,俄格冲突表现的外交成熟》。发这篇博文时,屏幕上好象闪过一句 “这篇文章有禁止的言论” 的警告。什么属于禁止的言论呢?我不是政治家,并没有发表什么独出心裁的个人见解。写文章不过鹦鹉学舌,人云亦云,“天下文章一大抄” 罢了。这之前的6月20号发过一篇叫《从严师到德师》的博文时也出现过类警告,我当时吃了一惊,把文章内容仔细一看,没什么 “禁止言论” 呀!我没敢发表,而是把它放在 “后台” 的 “草稿箱” 内——然而具有戏剧性效果的是,这篇不敢面世的博文在后台居然被管理员评为 “精华” 推荐的文章!
有了这段经历,我对这警告便不以为然。一天后,我把这篇博文发到 “人民网强国博客” 上,这家权威的博客并没有给我任何警告!可见内容并没有什么 “禁止言论”。
愤愤不平。很想讨个说法。但细细一想,算了吧!网站是人家开的,他完全可以罪名 “莫须有”!你纵有一千条正当理由,一万种正确说法,你找谁去说?
千秋功罪,网络是非谁与评说!
——国家目前还没有相关法规,你凭什么说?人家让你建博客是人情,开除你是他的权力!你写点不痛不痒的文字也就罢了,谁让你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竟敢评说国家外交?而且在安庆教育网上谈国家外交?自取其辱,怪谁?
我建博客原本是小伙子们起哄闹着好玩的,为的是打发专职书记的半退休时光,修心养性而己。我巳过了争强斗胜的年龄,也没有争强好胜的本钱——高血压、糖尿病都是 “慢性癌症”。高血压最忌情绪激动,跟人辩论是非等于自己找死。高血糖必须控制饮食,每日主食不能超过6两——比 “吃8两米” 的犯人还少2两呢!平素饭量比较大的我动辙挨饿,很多爱吃的食品不能吃,很多宴席不敢去,哪有精力跟他们争辩?
我也曾阿Q似的自我安慰。 “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阳路八千。 欲为圣明除弊事,肯将衰朽惜残年?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 知汝远来应有意,好收吾骨瘴江边。” 我充其量只是被 “免职”,与那个不知轻重贬官八千里的倒霉蛋韩愈比,我幸运多了。
有时甚至有点迷信。也许我第一篇博文《农村初中校长的尴尬》名字不吉利,引发我现在的 “尴尬”;也许我博客模板图案秽气:我当时只取其记录 “流逝的岁月” 之意,谁知现在喜鹊不叫乌鸦叫,峥嵘岁月成了屈辱时光!
那破旧的时钟如今真的成为现实的写照!
算了吧,“不为种兰花生气”。然而,能说算了就算了吗?过了不几天,我又像戒烟的烟民犯了 “网瘾”,欲上不能,欲禁不止。心里那种空荡荡的说不出的滋味真的憋闷。找平素爱看的书看了几行竟然不知书上说些什么。换一本翻了几页又放下來,好像没有什么好书似的。倒是愿看李后主的那首《相见欢》:“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出去走走吧!散步也没有平日步履轻快,有点 “迈步出监” 的味道。“感时花溅泪” 。脑子处于一种混沌状态,不是想到博友,就是想哪一篇博文。而且挥之不去,想又不很清楚,不想又出现在那里。早过了做梦的年龄,但那段时间晚上老做梦,梦里常常见到那停摆的破旧时钟。白天老打不起精神,犯困,躺下闭目养神头脑又似乎清醒。情绪低沉,满肚子委屈却不好意思跟人说。想动笔写点什么,刚开头写了几行又不知从何说起。
万般无奈又打开电脑,习惯性地来到我的 “龙湖书屋”,那曾经被我经营得颇为热闹的书屋,此时孤零零地出现在屏幕上,宛如苏东坡笔下的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望着书屋,我又想起 “故园西望路漫漫,双袖笼中泪不干” 。
既有今日,何必当初!
到别的地方去,如何?
石普水(2008.11、6.) (2015.9.19) (2016.9.2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