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牌执法车与不戴头盔的警察

向阳

      近日报道，多地无牌执法车乱跑。其实，一些地方的执法车没有车牌，并且长期在街上行驶执法，此事以前媒体有过报道，看来在河南一些地方，执法车不挂车牌已经是见怪不怪的 “正常” 事。
      执法车都没有车牌，并且长期在街上行驶执法，难免让人感觉蹊跷，交警对此到底是予以默认，还是假装看不到？城管执法车不挂车牌，背后有着怎样的现实隐喻，的确是让人颇费思量。
      公安、城建、城管等执法部门的执法车辆不挂车牌，显然得到交警的默许。如果没有交警默契许，执法车行使频度高，又是那么显眼，交警不会查不到。或许，在交警看来，开执法车的都是政府的执法队伍，自然可以 “法外开恩”。既然交警可以对执法车的违法行为 “法外开恩”，对警察队伍自身的违法违规行为，自然更是不会去管了。

      近年来，警察酒后驾车肇事的新闻屡屡见诸报端。酒后驾车是严重违反交通法规的行为，身为警察，本来应该模范遵守国家的法律法规；身为交警，长期工作在交通执法的第一线，更应该对法律常怀敬畏之心。
      然而，现实情况显然没有我们想像的那样乐观。交警在逮着普通公民酒驾醉驾时，可以站在执法的制高点上，像训孙子似的对其大加指责。可是一转身，交警自己喝酒醉驾，则将有关规定置若罔闻。究其实，在不少手握公权的执法者看来，法律法规那是针对普通百姓的。法律法规对执法者自己是否也适用？习惯了对别人执法的人，总是以执法者自居，认为自己是执法者，自觉不自觉地把自己摆在了凌驾于法律之上的位置。
      对于作为执法者的警察自觉或不自觉地凌驾于法律之上，我们从警察在骑警用摩托执法的过程中戴头盔的情况，就不难探其究竟。
      按照相关法规的规定，骑摩托上路是应该戴头盔的，其中理由自然是保障骑车者的安全。然而，骑摩托戴头盔毕竟很麻烦，违规不戴头盔骑摩托上路者大有人在。为此，不少地方的交警进行过集中整治，由于宣传力度很大，骑摩托必须戴头盔的规定，百姓都很清楚。

      可是，在一些地方，即使是在对骑摩托进行集中整治的时候，交警自己不戴头盔上路，却可以理直气壮地对没戴头盔的骑车者予以处罚。有对处罚不服气者当面质问交警，你骑摩托为什么不戴头盔？有交警竟然可以回应一句：因为我们是警察！因为我们是警察，骑摩托必须戴头盔的规定，就对警察不适用？天底下有这样的法理么？可有交警就敢这样说。
      再者说，某地满大街抓骑摩托没戴头盔的违章者，可当地公安局的巡警偏偏不戴头盔满大街转悠巡逻，交警对此不闻不问。有人对此持有异议，说交警为何不处罚那些不戴头盔的巡警，交警也会回应一句：因为他们是警察！警察就可以无视法律，天底下哪有这样的理？可警察就敢讲这样的话！
      立法规定骑摩托戴头盔，其基本理由是确保安全。确实，骑摩托戴头盔可以增强安全性。问题是，一旦发生交通事故，警察的头不会比普通公民的头更硬，更经得起碰撞。从安全角度看，普通公民骑摩托需要戴头盔，执法警察骑摩托也需要戴头盔，这不会有什么区别。况且，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既然交通法规中规定了骑摩托要戴头盔，又没有特别将警察作出排除性规定，那么从遵守法律的角度看，警察骑摩托也应该戴头盔。警察作为执法者，按理应该模范遵守法律规定，不应该知法犯法，更不能有特权思想，认为自己是拥有执法权的警察，就可以凌架于法律之上。

      警察自己不戴头盔，却可以处罚公民不戴头盔，在这种特权思想凌架于法律之上的心态支配下，警察自然也就可以处罚完酒驾司机后，自己若无其事地酒后驾车。其实，执法车不挂车牌满大街转悠也好，警察不戴头盔还振振有词也罢，根源就在于特权思想，自觉不自觉地把自己摆在凌架于法律之上的特权地位。
      由于特权思想作祟，总是自觉不自觉地藐视法律；由于特权思想作祟，手中的行政权力倒成了他们任意与专横的筹码。手中有多大的权力，行为上就有多大的任意性；手中有多大的权力，对人对事对法就有多专横。由于特权思想作祟，对他们来说，法律就成了专门针对普通百姓的，根本想不到执法者本身更应该模范遵守法律法规。
      不过，让人深思的是，如果执法者可以藐视法律，社会的公平正义如何得以体现？执法车可以不挂车牌，警察貌似拥有不戴头盔的特权，向人们提出了一个现实拷问：我们离依法治国到底还有多远？    （周建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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