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 在80年代末,到90年代初,我国的中心任务,是计划生育。农村里也迎来独子户、二女户的结扎。政府用一切可用的手段,抬东西、牵牛、赶猪、拆房、关押直系亲属。在这种大背景下,那段时间里,全国大约就有5000万弃婴。
一
在80年代末,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天有点冷,路边时不时传来几声狗叫。一辆摩托车,后坐上载个人,怀里抱着一个新裹的被窝。在崎岖的山村公路上,行色匆匆,左摇右晃地颠簸着前行。很快就消失在一个小村庄里。
突然,一阵辟辟啪啪的鞭炮响,挤碎山村的美梦,划破了沉寂的夜空。鞭炮声和着婴儿的啼哭声,塞满了整个山谷。接下来,几家的窗户同时亮起了灯。吱呀、吱呀好几家都打开了大门,站在门口东张西望。只见有栋三间全新土木结构的砖瓦房里,走出一对年轻夫妇,看到门口时傻眼了,门口多了一个小被窝和一个手提袋。被窝里包着一个小孩子,在路灯的光照下,已经不哭了,红扑扑的小脸蛋上还挂着,两棵晶莹的泪珠,似淌不落。这家男主人,情不自禁地伸手就抱了起来。好像他们前世有缘,小孩满脸都是笑,只差没有出声。左右隔壁的邻居们,也都过来了,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开了:“是送子娘娘给你家送闺女来了”。因为这家只有一个男孩,大家都劝他们收下来,男主人和女人互换了个眼色后,男主人就当场宣布:“乡邻们作个证,这娃是上天赐予我的,是送子娘娘专门送上门的。不是我们生的啊,到时候上户口时还要有劳各位了。”
然后,当着大伙的面,先打开手提袋,里面是小孩的换身衣服,一个奶瓶,也就一袋奶粉,别无它物。再解开小孩的被窝,露出一张红纸,是小孩子的时辰八字,也就是出生日期。小孩子出生于,1989年9月9日晚12点,也就是子时。还包了一个红包,里面有199元钱。这时男主人也看看手表,正好9点零9分,再看看孩子脸上,还挂着两棵泪珠。不加思索地说:“我闺女就叫玖珠吧,小名就叫珠儿”。
二
珠儿的父亲是,依仁乡,宋河村村民,大名宋诚义。家里有老娘跟弟弟宋诚信住在一起,共姊妹五个,排行老大,人们都叫他宋老大。为人同名字一样,诚信讲义气。老婆吴小妺,人们都喊小妹,为人很机灵。父妻两都很能干,加上老大有一手好木匠活,所以有了三间新瓦房。日子在当时,也算过得有声有色。多一张嘴吃饭也无所谓。宋老大也想等珠儿大点时,正好和4岁儿子有个伴,说不定,今后还可以做儿媳妇呢,这也是宋老大暗地里的盘算。
珠儿的到来,宋老大好像中了彩票似的。脸上整天挂着笑,逢人就说,送子娘娘给他送了闺女。高兴归高兴,户口、奶粉等等摆在面前的系列问题要办啊。
转眼一个多月了。腊月初六,宋老大早早的起床了,洗洗脸吃吃饭9点多了。他喊了一声:“小妹我去给珠儿上户口去啊。”
然后高高兴兴的哼着小曲往村部走去,村部也不远,大概走了半个小时就到了。刚刚碰到村委阿三。老远就喊阿三兄弟,我想问问珠儿上户口的事,阿三一脸的惊呀,谁上户口。然后指着木楼上,书记在二楼,你去问问。
宋老大满有信心的往楼上走。因为书记姓宋,叫有财,是家门兄弟,在一个屋场里,平时没什么利益冲突,也都客客气气的,估计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宋老大走在木楼梯上,楼梯还吱吱呀呀作响,好象在暗示着什么。
到了办公室门口,咚咚咚敲了几下,里面传来了谁啊:“请进”。宋老大推门进去,连忙叫一声:“有财哥”。书记先开口了说:“诚义、有事吗?是不是为了你捡的孩子的事。”宋老大辩解说,是送子娘娘送的,我想上个户口。还没等宋老大说完,书记的脸往下一沉,冷冷的说,“你这样私自捡孩子是违法的,谁知道是你自己或你亲戚朋友生的不。我们没去找你,你到想的美,还想上户口。你要是不想给自己和村里找麻烦,敢紧把孩子送人或丢了。”宋老大半天没回过神来,愣在那里了,心里七上八下。因为农村可以生二胎,但头胎是男孩的不行,要等孩子满6周岁,再申请计划。他也没想到平时的兄弟,翻脸象翻书那么快。宋老大站在这里,没回过神来。那里,书记又开口了,下驱客令似的,敢紧回家吧,把孩子处理掉,怎么处理是你的事。否则乡里知道,马上罚款并结扎。回去吧!回去吧!”
宋老大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稀里糊涂地就出了办公室门。随后听到咣的一声门关上了,并似有似无的听到书记的骂声,“真不懂事,也不知道是怎么在社会上混的。”接着只有木楼梯吱呀、吱呀响个不停,声音格外刺耳。似呼在诉说着什么。
三
宋老大像丢了魂一样,也不知道走了多少时间。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走到了家。像蔫茄子(这是宿松话软软的)一样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抽着闷烟。小妹(珠儿她妈)看到男人这个样子,连忙问“他爸,事办怎么样了”。老大在那里还是一动不动,只管抽着他的闷烟。小妹也急了:“到底怎么了。”宋老大突然冒出一句话:“把孩子丢了吧!”小妹大喊一声:“什么!”此刻珠儿妈正抱着珠儿,刚好珠儿也醒了,还咯咯的笑出了声音。宋老大也站了起来,走到了珠儿身边。夫妻两同时朝珠儿看去,珠儿正笑的像一朵花一样,脸上红扑扑,小眼睛象一汪清泉,流到了老大的心头。宋老大又无力地坐回到椅子上,狠命地抽着他的烟。好像在沉思着什么。突然,宋老大一蹦,跳了起来,一拍脑门子,再次向珠儿走来。把村部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了珠儿她妈。还补上一句,最后好像听到一句有财哥说的话:“真不懂事,不知道在社会上怎么混的。”珠儿妈听到这里说:“他爸,有门啦、有门啦。咱们是该懂点事了。”
四
当天晚上,珠儿她妈故意抱上珠儿,和宋老大一起,提上两条烟和一瓶老酒,那年代,也算重礼了。在夜色里,朝书记家走去。因为是同屋场,一会就到了,“咚咚咚”敲了几下门,路灯一开,整个院子里都亮了。书记家就是书记家啊,在整个农村,是提前脱贫的人,。他们家有耳门套,也就是院子门,院子里有花有草,跟城里人差不多。这时,里面传出来一个甜甜的女人声:“谁呀”。宋老大回答道:“啊,嫂子是我,诚义啊”。“嗨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你‘有财’哥没睡正在看电视。请进、请进。”电视在那个时候,也算稀有之物,不是每家都有,普及率不到百分之二十。接着珠儿妈开口了,“他婶子啊,珠儿来认大婶子了”。此刻书记也起身了说:“黑灯瞎火的莫吓到孩子。快坐”。宋老大顺手把手提袋,靠墙角放下说:“这是珠儿来看自家大伯的,一点点小意思。”书记接着说:“都是自家兄弟,这是做么事哝。有什么事关起门来,都是自家兄弟,好说,只要哥能帮的,包在哥身上。”
书记和老婆,也同时过来看看孩子并说:“真是送子娘娘送的,好漂亮。诚义啊,你也不要怪哥,捡孩子是大事。现在的计划生育形势,你是知道的。你应该提前和哥通通气啊。现在该怎么办呢?孩子又这么可爱,谁叫我是孩子她大伯呢。你明天写个报告,叫当晩知情的邻居们,在报告上都签上名,并作下说明。不知道谁家丢的。真的是送子娘娘送的。孩子总是无辜的。乡里和县民政部门的事,我顺便给你办了。然后再到村里会计那里,开个介绍信,到派出所才能上户口。”
其实宋老大听都听糊涂了,也真不知要这么多手续。宋老大也只能是说了声“:谢谢哥”。书记接着说“:不用谢,谁叫我是孩子她大伯呢”。就这样宋老大和珠儿她妈向书记告辞。然后消失在暮色笼罩中。
五
珠儿就这样有了自己的身份。在那年代,其实珠儿真的是个幸运儿。当时我所见到的,听到的其他弃婴,有得就是因为罚款、户口等原因被迫丢来丢去,几经波折,有冻死、饿死、病死甚至还有被狗咬死吃了的,反正各种各样的死因,不计其数。实是人间的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这也是这一段特定时间,一种政策疯狂的体现吧了。
转眼就到了92年的正月,珠儿两岁多了。天生的白里透红的瓜子睑,一双圆圆的大眼睛,灿若繁星,尤其那张巧嘴。见人就叫,姑姑、大姨,奶奶等叫个不停,特别可爱。
初四这天,全家人都到珠儿大姑家去吃饭。刚刚走到大姑家门口。珠儿望到大姑就喊:“大姑姑,新年好!”姑姑回答:“宝宝好!哥、嫂到了'新年好'。里面有火桶,生好了火,快进去暖和暖和去。”其实暖火桶,山里基本上每家都有,有大有小,大的直径有上米,能坐两个大人,小点的也有七八十公分。里面用铁盘或铜盘,也可以用陶瓷盘,装上能取暖的材料,生好火。在盘底下垫一块砖或簿石片防止烧坏底。上面盖个铁栅栏很密,小孩的脚掉不下去,但能透暖气。一般情况,很小的孩子是不能一个人在里面的,防止皮肤烫伤或暖气种毒。
大姑一边讲,一边把大伙让进屋里。珠儿妈就抱着珠儿,到暖桶里坐下,珠儿站在里面玩,看着大人们互相谈天说地,好不热闹。就在大家正谈到兴头上时。突然,珠儿哎呦大哭起来。原来珠儿玩着,玩着一不小心坐了下去。珠儿妈赶紧把孩子拉了起来。一看,两个小屁屁上已经红了,长出了小水泡。因为,八九十年代,小孩子不论男女,到五六岁都是穿开裆裤。所以会出现这样的事。并在大喊大叫:“妈妈、妈妈!”哭个不停。刚刚的小水泡,现在已经变成了大水泡。大人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搞蒙了,都愣在那里不知所措。珠儿妈带着哭腔说:“将怎么办,将怎么办。”这时宋老大说话了:“赶紧上卫生所吧。”也就是赤脚医生那里,一般都是连所带家。在那个年代,也给了乡亲们,很大的方便。
“他妈,你抱上珠儿,我骑自行车带你过去,小心碰到那伤口啊。”这时候珠儿,也不知道是哭累了,还是痛木了,慢慢开始只有小泣了。就这样,很快到了卫生所。医生刚好也在家,把伤口看了看,说赶紧处理伤口。打了一针消炎的药。并嘱咐:“一定不要把水泡弄破了。水泡不破一般不会感染,你这烫伤的虽说不严重,但面积很大,是很容易发炎的。我这里又没有什么特别得,专用烫伤药。要是有安庆石化火烫伤科的药就好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说来也巧,珠儿姑父家的一个远房亲戚,是在安庆烫伤科。姑父平时见过面,有联系方式。立即就联系上了,他一问情况讲:“问题不大,是轻度烫伤,一定不要弄破水泡,就不发炎。我妈那里有,我上次带回去得,一大瓶外用药,你去倒点过来,一天轻擦多次,既消炎也止痛。等水泡慢慢变小,变黑就好了。”
讲的时候容易,实际上做起来就难了。两岁多的小孩,屁股上水泡不弄破。睡觉怎么办,唯一的办法,就是抱着睡啊。这担子不用说,只有珠儿她妈来完成啊。就这样,两条小腿平行放在大腿上,背靠在另一条腿上,手抱着头。小屁屁才是落空,水泡才不会破。就这样,一连六七天,珠儿他妈衣不解带。真的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水泡慢慢消除了,小屁变黑了。新的问题又来了,大家都知道,伤口愈合的时候都会发痒,小孩太小,会禁不住用手去抓,不知道轻重。没办法,珠儿妈只有天天看着,经常握着他的小手。这样一折腾,就是半个月过去。珠儿妈都瘦一圈了。但是人解放了,再看到珠儿又在地下活蹦乱跳,珠儿妈脸上的笑容也回来了。
我想,没那个人能体会到,珠儿妈是怎么熬过来的。只有熬过的人才知道。
六
时也匆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那个年代的农村,是没有幼儿园的。转眼间珠儿就到了六七岁。学龄前的生活,就是在田沟,地沟和妈妈的背上度过的。
这时候巳经到了90年代中期,我国改革开放,正如火如荼,也到了全盛时期。也是外出打工的黄金时期。宋老大看到自己身边,比自己差的兄弟,一个个几年下来,都住上二层三层的小洋楼。
为了小孩,为了这个家,不能比别人差,决定出门。自信凭自己的手艺,应该不比别人差。宋老大就把自己的想法,跟珠儿妈说了一下。并且说:“这样就苦了你,家里老的老小的小。”珠儿妈说:“孩子一天天长大了,用钱还没开始,出去闯闯吧,家里有我,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就这样,宋老大96年的正月十六,也随着南下的大军,去开劈自己的天地了。
珠儿也到了上学的年龄,农村是五年制小学,孩子到七岁上学。山区的小学,都是好几个自然村,才有一所小学校。一般情况,都要走上好几公里山路,在城里孩子来说,是不可想象的,在山里娃来说算不了什么事。在这里,珠儿又是个幸运儿,有个大4岁的哥哥,带着进进出出,不懂的作业也不用着急,也省了妈妈不少的事。就这样一年顺利的过去了,珠儿还拿了个全班总分第一名。可是好景不长,当上二年级的时候,哥哥也进初中了,中学一个乡只有一所,是要住校的,自然不能接送珠儿,珠儿也只能一个人,自己走读上学了。
珠儿在班上,成绩优秀,天生的巧嘴,说话又甜,自然会得到老师的宠爱。这样也会带来,成绩不好的同学得妒忌和不满。
有一次放学回家,同班的一个留级生姐姐,和另一个同学一起就骂他:“小玖珠,小玖珠,无父无母是弃孤。亲不要,母不爱,流落他乡做野猪。”珠儿就冲上去跟她们理论,那留级生个子大,把珠儿推一把,差点摔倒说:“你本来就是捡来的,无父无母,没人要的孤儿。”珠儿又打不过,也骂不过。只有哭着回家,半信半疑找妈妈问。并把路上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全说了。这时珠儿妈严肃地说:“别听她们瞎说,你是妈妈亲生的,她们才是捡来的。”从这天起,珠儿妈在万忙之中,都要坚持接送了。在农村非常少见。
就这样,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好多年,也迎来了珠儿小学毕业,同样以总分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了依仁中学。也就是说,珠儿已经长大了,再也不用妈妈送了,妈妈并没有感觉高兴,反而有种失落感,嘴里经常自言自语:“珠儿长大了,珠儿真的长大了啊。再也不需要妈妈送了。”
七
零一下半年,开学时间快到了,因为,今年特别,是珠儿首次跨进中学大门,也要过全新的中学生活。
9月1号一大早,妈妈就把头天晚上,准备好的被子,还有哥哥用过的箱子,米、菜等学校所需之物再查了一遍。因为初中是住校,一个乡只有一所中学,在乡政府所在地,叫‘依仁中学’。这时候哥也不在学校,去年就毕业,到外地去上中专了。所以还得妈妈送,这个学校不像小学,比较远一点,要走一个多小时。珠儿妈早不早就拿一条扁担,一头是被子,另一头是哥哥用过的旧箱子,装上应用之物,做一担挑着,就这样挑着妈妈的梦想,担着珠儿的前途和理想来到了学校。
中学和小学大不一样,到也真象个学校,有标准化的教室和操场。到处贴着标语,拉着横幅,欢迎新生入学。学校公告栏,贴着一张新生分班表,宋玖珠就在一0一班,第一个名字就是。 珠儿带着妈妈,找到了一0一班教室,同学们正在报名。只见一个穿着朴素,脸上黑里透红,身高一米七左右的老师,带着一付普通塑框眼镜,和蔼可亲。一看就是当地农村的老师。珠儿走上前叫了一声:“老师好!”前面也题到过,珠儿天生一张巧嘴。接下来自我介绍:“我叫宋玖珠,宋河村的人,这是我妈。”珠儿妈也顺口叫声:“老师好!”老师特意的看了一眼说:“你就是宋玖珠,太好了。因为你是我们班总成绩第一名,我记得的。”回头对珠儿妈说:“了不起,你养了个好闺女啊,此女不变,今后一定是人材。”拍拍珠儿肩说:“不过一定要好好学习,继续努力啊。”就这样很顺利地报了名,来到了分好的女生宿舍。妈妈帮珠儿铺好床,嘴里又重复说:“珠儿大了,不用妈送了。”叭哒叭哒还流下了眼泪。说:“妈回家了,你好好用功。”珠儿也哭了:“妈,我每个周末都要回去的,你一个人在家,也要照顾好自己,没事陪我奶坐坐。”就这样娘两走到了校外,珠儿亲了一下妈妈,掩脸洒泪跑回了宿舍。
八
报名后的第二天,吃过早歺。同学们都早早的到了教室。我们班也有几个老同学,但大多数是新面孔。同学们都自然和比较熟的同学组合,并自由的找上喜欢的坐位。
铛、铛、铛上课铃响后,同学们也安静下来了。昨天那个报名的老师,很熟悉的走进了教室,环视了一下所有的同学们。不经意的点了点头。然后面带微笑地走上了讲台。并再次环视一下所有的同学说:“同学们好!我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的班主任老师,教语文的。我姓朱,名字叫:‘先学’。家住在离学校不远的‘朱仙湾’,也像同学们一样是山里娃。从这里走出去,又回到了这里。因为这里有我们的父母,更重要的是,这里有我们的娃,有我们的希望。要让我们更多的娃走出去。所以总得有人回来。希望你们好好学习,自觉遵守纪律,给山里的父母,争争面子。”这时同学们掌声雷动。朱老师接着说:“你们今后就叫我朱老师,不懂的只管问,老师会尽最大限度地教给你们。因为我叫‘先学’,也就是比你们先学了几天。说不好听就是教书匠,这也是我份内的工作。
今天我先自我介绍到这里,下面我来简单的分配一下,班级里的工作。因为同学们都是新生,从不同的小学汇集到一0一班,合成了这个小集体。今后各位同学,就都是集体的一员。不论在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希望同学们都要有集体荣誉感。因为我对各位同学,也不是很全面的了解。现在我根据这次录起时的总成绩,分别安排一下班干的人选。第一名‘宋玖珠’任学习委员,我们要把学习放在第一位。第二名‘王义’任班长,管理班里全面工作。第三名‘何强’任劳动委员,负责班里和寝室的,日常生活管理工作。现在坐好的每组,第一排右边的同学任组长,负责管理本组日常工作。其他职位一个月后,再选举产生。座位暂不调整。”
再说这‘王义’,小男孩,一米五左右,皮肤较白,长像还俊,穿着粗布衣服,但洗的干干净净。听老师宣布后,脸上笑开了花,东张张西望望,只差一点没笑出声来。‘何强’男孩,约一米六,在当时农村初一学生中个子较大,皮肤幼黑,透岀一估精明干练,见多识广的样子。‘玖珠’此刻没有一丝高兴劲,像翻了醋坛子,七上八下。第一名不做班长第二名到做上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哭笑不得,又不敢做声。此人留在珠儿心中的印象,一下子刻到骨子里去了。老师这样分派,应该是有分派的理由。
就这样,一个小集体总算完善了。接下来朱老师又说:“我们昨天报名时,基本上认识了初步。为了加深印象,我再点一下名,更进一步认识。宋玖珠“到”。“坐下”!“王义”。“到”!“坐下”!就这样点了一遍。铛铛挡下课铃响了。朱老师说:“今天就到这里,下节是数学课。老师也是跟同学们认识认识。新书明天发下来。”
九
珠儿妈那天看到珠儿,哭着跑回宿舍。心里也不是滋味。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把所有的画面,重新放了一遍。嘴里还是在念念叨叨的:“珠儿大了,不用妈妈送了。”
这时一辆摩托车,在珠儿妈身边停了下来,叫了一声:“嫂子,那来啊”珠儿妈回答说:“有钱兄弟啊,我送珠儿上中学来。”那人接着又说:“诚义哥长年不在家,现在珠儿又不在身边,一个人好寂寞啊,要不要我陪陪你。”珠儿妈回答说:“去去,你那么多陪你的,还要我陪,不怕累死你,这么大的人,讲话总是没个正弦,”那人又说:“真的,上车吧,把你带一段路。”珠儿妈说:“有钱兄弟,不用啊你上前走吧,马上也到家了。”那人又说:“那好我先走,有时间那个晚上再去找你。”珠儿妈:“呸呸呸,谁稀罕你”。
话说到这‘有钱’啊,也姓‘宋’也同村,是书记‘宋有才’的弟弟,名叫‘宋有钱’。他仗着哥哥一直盘踞着‘书记’的宝座。什么赚钱的事都优先。最先办起了竹制品加工厂,村里的大小工程非他莫属。手头自然也宽。人吗,长得也一表人才,一米七多的个子,嘴巴又甜。特别喜欢和村里,一帮老少娘们粘粘糊糊在一起。只要他看上的,十拿九稳被钩上钩。
九十年代中后期,也是一个特殊时期,村里差不多所有的男人都出门,老人、孩子、女人都留在家。这时词典里又多了几个新词语,留守儿童、留守妇女,留守老人。那时可不像现在,年青女人大多都跟老公一起出去,即使不出去的,也是在城里买个房子,或租个房子陪孩子读书。
珠儿妈虽然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也七上八下,忐忑不安。这个死不脱的,不会认真吧。走着想着,想着走着也就很快到了家。家里空荡荡的,没有往日的欢笑,加上心情本来就不好,到在床上就睡着了。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只见那个‘宋有钱’,下了摩托车,风度翩翩的走到珠儿妈身边,“嫂子想死我了”,并动手动脚。嘴里不停地喷出各种肉麻的情话。珠儿妈就是不同意。这时‘有钱’也失去了奈心,抱起珠儿妈往山林里拖。珠儿妈手给抱住了,只能破口大骂,你这畜牲,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不怕天打雷劈吗?不怕报应吗?这时候脚一蹬,心里一惊原来是做梦。惊出了一声冷汗。起来一看,太阳偏西了,一个人匆匆的吃了一口。还是无精打采,也没有心思到外面去干活。
十
那天那梦虽说是一惊,但真的很后怕。因为,村里留守的女人,自愿的不自愿的,多数都被他用各种手段钩上了。他那人喜欢新的,但不忘记旧的。夜夜入洞房,天天做新郎。越是没得的,就越是想得到。宋河村没几个男人在家,又没竟争对手。他天天有的是心思和时间。老话说的好:“田怕久烤,鱼怕久钓。”最怕给他缠上,永无宁日。
怕归怕,日子还得过啊。就这样有一个多月,都相安无事。在十月十号这天夜晚。山村里,男人不在家的女人,都是早早的关上门,没睡觉的人,灯就还亮着。就在这时,窗户门被敲得‘’咚咚作响。珠儿妈高声呵斥道:“谁呀,敲这么急,又不是去抢土。”这时传来一个口齿不太清,好像喝了很多酒的声音:“嫂、嫂、子我、我是‘有、有钱’啊,你、你一个人在家不寂寞吗?开、开门让我来陪你吧”。珠儿妈能开门吗?不能啊。并大声骂道:“喝多了猫尿,快滚,再不滚我喊人啊。”他接着说:“我、我没喝喝多猫尿,就是想喝、喝你的尿。”珠儿妈继续吼骂道:“回家喝你老娘的尿吧。”珠儿妈也不客气,找来一盆凉水,推开窗户门对着有钱泼了出去说:“让你清醒清醒老娘什么人”。就这样听到:“哎呦喂”,被这突而其来的一盆水,泼得摔了个仰面朝天。估计酒也醒了一半,像落汤鸡一样骑上摩托车,灰溜溜地逃走了。此时只留下山村的一遍寂静和珠儿妈的抽泣声,夯动着整个山谷。也惊动了一个又一个山鬼,在凄惨的叫着:“苦啊、苦啊”,划破了整个夜空。
十一
九月二日,老师和同学们相互认识认识,发发新书。一天很快就过去了。珠儿也把离开妈妈的心情,丢到了脑后了。因为,这里是一种全新的生活,全新的环境。把她带入到一个全新,又充满希望的世界里。
九月三日,“铛铛铛,”上课铃响后,朱老师还是那样,熟悉的走上讲台。这时,只听到一个童音未退的,幼哑男声:“起立”!同学们唰的站了起来。“老师好!”朱老师慈祥的说:“同学们好!坐下!”珠儿不由自主的,朝刚刚那“起立”的发声地望去。只见‘王义’正聚精会神地,用一双犀利明亮的眼睛,盯住黑板方向的朱老师。珠儿脸一红,我怎么会看他呢。
接着朱老师开口说:“在上课前,我还要和同学们唠叨几句话,我们到学校,是来学习的,到底为谁学习。同学们先说说。”有同学就说:“为爸爸妈妈学的,”有说:“为丰富自己而学的。”朱老师说:“同学们说的也对,也不全对。我现在首先讲讲,我们现在的办学条件,已经非常不错了,但是,但是,跟县城、跟北京,、上海比较起来,又是很差,很差。怎么办呢?条件是摆在面前,看得到的,而且不能改变的,只有通过我们自己的付出、两倍、三倍、M倍乃至X倍,来改变学习成绩。只有拿出真功夫,才能打败和超越先天的不足。同学们,我们是山里娃,只有走出这大山里,融合到城里去,把自己变成城里人。才能和他们一样平起平坐。看看现在高考放开这么多年,北京大学、清华大学、上海的复旦大学,北京和上海的户口,只要四五百分就可以录取。而我们安徽的户口要六百多分啊,六七百分才能进啊。而且每个省份,还都是要有名额限制的。并不是所有六七百分的同学都能进。这能怪谁呢。谁也怪不了啊!只能怪我们自己生在安徽,长在大山里。所以,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就是认真学习,拿最优异的成绩说话,拿最优异成绩改变一切。同学们,话只说到这里,打开语文书,翻到第一课。”
十二
珠儿妈自那天之后,整天过着提心吊胆,心惊肉跳的日子,晚上早早关门。饱一餐饿一顿,脸上丢了往日的笑容。转眼又到了第二年的春暖花开,阳光明媚。春在躁动、大地在躁动、人也在躁动。
三月的某天,珠儿妈早早地收工,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梯田里一层层油莱花,蜂飞蝶舞,高挂的夕阳,余辉洒在山边的苍松翠柏上,伴着溪水潺潺流淌声和着鸟儿的鸣唱,在轻纱簿雾的缠绕下,哼着小曲,一路好不自在。真是人逢好景精神爽,也不觉得疲倦,很快就到了家。开开门,整理了一下,家里零乱的东西。然后拿上几件东西到门口河沟里去洗。洗完天色也黑了下来,珠儿妈回家关好门。热了中午的剩饭剩菜,随便的吃了一餐。看了一会电视,关灯上床睡觉了。
也就在珠儿妈迷迷糊糊,正要进入梦乡的时候。一个罪恶的黑影,从床的后面闪了出来。轻脚轻手的走到了床前。那个时候的床,都是架子床,三周有围板,挂上帐子,后面是可以藏人的。那黑影并不去翻其他的东西,而是直接朝着床边,珠儿妈走去。脱了上衣和裤子。这时珠儿妈也被这很小的动静惊醒。不知所措,看着黑影以为是小偷。嘴里哆哆嗦嗦地说:“家里没值钱的东西,看中的拿吧”。只听那黑影冷冷的说:“宝贝,我不是偷东西的,是专门偷人的。最好不要出声,否则我弄死你。”说时迟那时快,掀开被子,扑向了珠儿妈。嘴里还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什么。听得最清楚的是,:“宝贝想死我了,现在跑不了吧!”很熟练的一只手压住珠儿妈双手,另一只手在女人身上上下游走,珠儿妈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只知道哆嗦。嘴里也喊叫不出来,任他摆布。
那嗅嘴在珠儿妈睑上、嘴上亲个不停, 那罪恶的手,还在到处乱摸,都摸到了兴奋,摸到私处准备扒睡衣的时候,珠儿妈已经清醒了很多,并且知道反抗是没用的,反抗是救不了自己的,只有想办法拖拖时间,寻找机会。珠儿妈开口说:“慢,我还不知道你是谁,我反正是个留守妇女,这样强行的也没什么情趣。不就是陪你睡吗?玩就玩个痛快,我都半老徐娘了,有什么了不起的,也不至于这样吧?闹出去了,大家都不好。为了使对方放下警惕,珠儿妈故意用嘴,把那人亲了几下。那人也真听话,放了珠儿妈的双手,珠儿妈用放开的双手,也故意摸起那人来。那人得意忘形,以为女方真的自愿了。开口说:“嫂子是我,‘有钱’啊,从那次给你泼走了以后,觉得你特有个性,脑子里终日想着你,差点没成相思病,有时常常跟在你的后面,躲着偷偷的看你,觉得越看越好看。特别是今天下午,你在回家的路上,到处是鲜花,夕阳照在你的脸上。在我脑海里你就成了仙女。把我给钩到了你的家里来。你到沟里洗东西的时候,我就闪进了你的家,躲在床后面。我也是真心喜欢你。珠儿妈又好气又好笑地说:“你这天杀的,你有那么多年青的女人,非要缠上我干嘛。我可是半先徐娘,快四十了。”又玩命的把那人亲了几下。‘有钱’真的相信珠儿妈缺男人,也基本放松了警惕。手又乱动了起来,珠儿妈也装作真的抱上‘有钱’一直亲啊咬啊,从脖子上到嘴上,到脸上,到了耳朵处终于机会来了。珠儿妈一口咬上‘有钱’的整个耳朵不放。‘有钱’这个疼,疼的哇哇直叫。一用劲往外一拉,整个耳朵撕了下来,血肉模糊。顾不上穿衣服,夺门而去。消失在暮色中。
这边珠儿妈嘴里叼着‘有钱’的耳朵,好像不解刚刚的恨,在嘴里嚼了嚼,恨恨的说:“这是为全村的老少爷们,这是为上下屋的媳妇。然后用劲吐到地上。转身大哭大骂,把那脏衣服丢了出去。这边也惊动了左右隔壁的邻居。邻居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过来问长问短。就这个时候,几辆摩托车亮着灯,格外刺眼,来到这里打着手电到处找,。找到了耳朵和衣服然后飞奔驰而去。左右隔壁邻居,安慰了一下珠儿妈,各自回家。珠儿奶奶就留下来陪珠儿妈,也是一夜未眠。
十三
‘有钱’手捂着血淋淋的耳朵和脸。穿着一身的短衣服,狼狈地逃离了珠儿妈的家。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中。‘有钱’已知道自己受了伤,但不知道伤的怎么样。况且这个样子也不能回家,回家也于事无补,不如先到‘有忠’家去整理一下再说。‘有忠’是‘有钱’最好的兄弟。现在是‘有钱’竹制品厂的厂长,正在管理这个厂里的几十号人。他等于是自己人,无话不谈,无事不做。
‘有钱’直接来到村东头,一栋二层小楼的门前。咚咚咚地边敲边喊,“‘有中’快开门、快开门!”‘有忠’一听‘有钱哥哥的声音,赶紧披衣起床,开开灯,小跑着打开大门。差点没把他吓到,只见‘有钱’哥手捂着脸,穿着一身短衫,浑身是血。真的不好形容,“‘有钱’哥怎么了”。“别问了,进门再说吧”。‘有钱’踉踉跄跄地走进了‘有忠’家。‘有忠’找来了歺巾纸,准备擦干净血。当手移开时,‘有忠’惊呼道:“‘有钱’哥你的耳朵那去了。”“啊!耳朵不在吗?”‘有忠接着问“到底怎么回事,耳朵都搞丢了。”“哎给珠儿妈咬去了。”‘有钱’哥,你先擦擦,我喊几个兄弟,先把你的耳朵和衣服找回来。”
一行人扶上‘有钱’穿上衣服。来到村医务室,敲开门,处理了一下伤口,并止了血,包扎好。医生说:“有钱你这伤太重,又特珠。我这里只有这条件,最好连夜到九江陆军医院,看看能不能把耳朵接好。‘有忠’说:“那赶紧吧!正好有个兄弟的车在家。现在‘有钱’变成软柿子了。说:“兄弟随你们安排吧!”随手摸摸身上,钱包还在。一会儿,那兄弟的车子也到了。弟兄几个,开着车颠颠簸簸就出了山里,直奔九江。在车上,‘有忠’就问:“珠儿妈都半老徐娘了,你那根筋搭错了铁。有那么多年轻媳妇儿围着你转,跑到她那里去干吗?”“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从那天喝多了,给她泼了回来,心里就总是想她。越是得不到的,越想得到。一直就像着了魔似的,并且有了初恋时的激情。闭上眼她在梦里,争开眼她在脑里。白天偏偏老实看到她。可她连眼角都不看我一眼。心里就越法想征服她,谁知道她这么很。看我好了不弄死她。
晚上车流量不大,很快就到了‘九江陆军医院’。值班医生接诊后,重新做了创伤处理。当把耳朵的小包打开清理时,眉毛皱了又皱,再次放到药水里面洗了又洗。然后夹起来对着灯光细细地看了看。严肃地说:“你这耳朵不能再植,因为二次创伤太利害。就是珠儿妈放到嘴里嚼了。”‘有钱’急问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有钱,不要怕我诊不起。”医生很认真地说:“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你的耳朵二次创伤太严重,都弄烂了,有的神经都死了,植上去今后还坏事。”‘有钱’一下子滩坐在椅子上,泪如泉涌。此时也没人知道,他此时此刻心里是怎么想的。反正从此他就成了冒耳刀,(宿松话“没耳朵”)
十四
耳朵不能再植,也就不需要在九江住院。兄弟几个也就连夜赶了回来。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啊。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硬着头皮直接回家吧。掏出钥匙开了门,兄弟们扶着轻轻进了儿子的房睡去了。那里能睡得着。直在想这事就这么完了吗?不能啊,又不能杀了她。说实话也是我不好啊。边想边哼哼,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太阳起山都老高了。‘有钱’的老婆以为他没归家。当一推儿子们准备打扫卫生。到看到个人包着纱布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里睡。怎么受伤了。并开口说:“赶紧弄点吃的,女人家不用管那么多事。”在家里‘有钱’说了算啊。吃了饭,打个电话给‘有财’。哭着一把说:“哥,你在家不,要在我有事跟你商量。”“你过来吧”!
‘有钱’骑着摩托车,来到了哥哥家中。像犯了错的小孩一样,站在旁边也不敢坐。‘有财’一看那头上的纱布就知道有事。“到底怎么了,说啊!”‘有钱’也只好一五一十全说了。‘有财’一听明白了,这是你不对啊,你是强奸未遂啊。能把人家怎么样。‘有钱’说:她也不能把我耳朵弄没了啊。‘有财’说:“算了吧,通过这个教训,今后好好做人。”“哥我的面子不要紧啊,你是书记呀,你的面子是大事。书记的弟弟耳朵都搞没了,就那么算了。今后你怎么管人。”
书记一想也对,总得找回点面子吧!说:“不急我先打个电话,给派出所牛所长问一下。”书记拿起电话,直接拨到所长家里。电话拨通了:“牛所长在吗?”“我就是”“牛所长你好!我是宋有财啊。”“宋书记你好,有事吗?”“我还真有点事想问一下,就把他弟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哎,你弟弟还真不是省油的灯。他在男女方面的是有点乱,影响不好啊!”“牛所长说的是,今后一定严加管教。”“只是今天这事,能有什么两全的办法,把我们挽回点面子,否则书记的弟弟耳朵都搞没了,也不敢放个屁,我今后在地方工作也不好做阿。”“宋书记,你弟弟这事本来就不占理,他强奸未遂,应该也要追责的。只是人家顾及面子,没报案,加上他们不懂。要违心办案是要担责任的。”“牛所长,看在我们平时兄弟一场,想个其他方法。”“宋书记,谁叫我们是兄弟。首先你们等会先报案,我好立案,派两个人过去取证。这是留个现场证据。你们再到医院弄个伤残证明。叫法医做个司法鉴定。找个好律师直接法院起诉。你在这些场面上朋友多,要是摆不平一个农村老百姓,你这书记还真不用当了。”
接下来宋书记叫‘友钱’报了案,出警还真快,比现在的110还快。“呜哇呜哇”一辆警车,颠簸着来到了宋河村。从车上下来了两名干警,‘有钱’早早的就在这里等着。因为所长交待了,出勤民警拿出,出勤登记簿,草草的避重就轻做了笔录。签字画押。接着两个民警,拿上出勤簿来到了珠儿妈家。珠儿妈经过昨晚上那一折腾,也无心出去做事,正好在家。珠儿妈反正认为自己没错,走到天边也不怕。是你强奸我在前造成多严重的后果与我何干。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看看谁怕谁,总还是共产党的天下,总还有讲理的地方。珠儿妈不认识字,也就当作无所谓。就稀里糊涂的按了手印。
十五
又是一个周未,周五下午提前一节课放学,便于学生早早回家。珠儿放学后,拿上米袋和菜瓶,背上书包和同村的同学结伴而行。因为是春天,路边各种山花灿烂,和着梯田里的油莱花香。踏着艳丽的晚霞,蹦蹦跳跳有说有笑好不轻松。不知不觉也就到了宋河村。
同学们互相道了别。珠儿朝家飞奔而去。边跑边喊:“妈妈、妈妈。”往日这个时候早就迎出来了。珠儿到了门口,看到妈妈坐在那里发呆,再喊一声:“妈妈”!妈妈好像如梦方醒,随口答应一声:“哎,珠儿回家了,妈去搞饭吃。”珠儿又喊道:“妈你今天到底怎么了。”珠儿妈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其实珠儿妈是非常坚强的人,任何大小事从来不掉眼泪,因为她清楚眼泪是解决不了问题。这一见到闺女,眼泪就自动流下来了。像憋了几个世纪的委屈,一下子喷发而出。说:“儿啊,妈妈差点见不到你了。”然后把那晚惊魂的一幕吐了一遍。此刻珠儿也听的心惊肉跳,牙齿咬的咕咕作响。骂了声“畜牲!”珠儿又说:妈,好了。朱儿回来给你做伴。珠儿不读书天天在家陪妈妈,保护妈妈不受人欺负。珠儿妈笑了说:”我的傻丫头,那有天天陪着妈妈。不好好学习,考上好的学校,走出大山里,永远都受人欺负。”
母女两开始煮饭,一个灶上一个灶下。边谈边做事,很快两菜一汤放到了珠儿面前。珠儿妈都尽量夹给珠儿吃。此时珠儿妈脸上,也挂上了久违的笑容。珠儿看到妈笑了,心里也跟着开心点。决定在家多陪妈几天,暂不跟妈讲,否则是不会同意的。
娘俩吃过饭,早早的关上门,看了一会电视也上床睡觉了。珠儿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只见几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来到了珠儿家。要抓珠儿妈,殊儿用身子挡在妈妈前面,双手叉腰一付威严的样子。用手一指警察说:“你们凭什么抓人,坏人、强奸犯不抓,抓好人是何道理。你们说说,我妈犯了什么罪。”一个干警说,犯了故意伤害罪。”珠儿又说:“是坏人到我家来侵害我妈的,一个女人怎么能故意伤害到一个大男人。你们说说,是怎么个故意伤害法。还故意伤害罪呢。”几个干警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以言对。只能尴尬的笑了笑说:“小朋友,我们也是在执行公务,请让开。”珠儿开口说:“要抓抓我,我替我妈去。”这时一个干警失去了奈性,拉开珠儿,另两个人拿出手铐,铐上珠儿妈往车上推。此时的珠儿疯了一样,又是蹦又跳,小拳头乱打。又喊又叫:“放开我妈,我要妈妈。”然后对着那个警察的手死命的咬了下去。那个警察把殊儿一抛。珠儿摔到在地上喊:“我要妈妈,还我妈妈”。珠儿妈此刻也哭着说她还是个孩子,别伤害她。”警察很很的说:“不是看到她是孩子,一块带走。”
此刻珠妈早就给珠儿惊醒,床都踢得咚咚作响。拉亮灯,爬起身来,很命的摇珠儿都不醒。一直在疯喊还我妈,我要妈妈,我要妈妈。”哭得和个泪人一样。珠儿妈把珠儿一把抱在怀里,轻轻地拍,轻轻地摇。珠儿妈也在流泪说:“妈没事,妈妈不会有事。”慢慢平静下来,在抽抽泣泣中睡去了!可是妈妈抱着女儿怎么也睡不着。就这样披着衣服,抱着珠儿迷迷糊糊地睡到了天亮。
珠儿一觉醒来,看到自己睡在妈妈怀里,睁眼看了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身上有点酸痛。开口叫道:“妈这是怎么了,我怎么睡在你怀里。”妈微笑着说:“傻丫头,昨晚上这床都差点给你掀翻了,是在做恶梦吧!”妈妈这一题还真有点印象。嗯,好像有坏人要抓你。”然后不好意思地把头埋在妈妈怀里撒娇。
十六
‘有钱’在‘有财’的幕后操纵下,先到医院开了伤残证明,再请法医做了司法鉴定。人的面部缺失器官可以定为三级伤残。并在法院里的朋友得授意下,叫律师写好起诉书,避重就轻地正式以故意伤害罪,提起诉讼。法院以最快的速度授理,也以最快的速度定好开庭时间。第一时间就送达了开庭通知书。珠儿妈接着通知书,也没当一回事。我是受害人,你高兴怎么着就怎么着。难道法院也不讲理吗?所以开庭之日,珠儿妈也没有代理律师,也同样没有到庭。这样一次开庭,就以起诉当事人‘宋有钱’胜诉,需陪附‘有钱’伤残费、医疗费、误工费等费用181980.00元。的通知又以最快的速度,送达到珠儿妈手里。送达人说:“必须三天内缴清上术款项,如果有易义30天内可以上诉。珠儿妈此刻还真无以言对,只是心里在想,这是共产党的天下吗?还叫我赔十几万,就十几块也不给你啊。难道真抓我不成。想归想,也觉得事态的严重性,立即打电话通知了宋老大,叫尽快回来。
转眼就到了三天,宋老大还没到家。但法院的车,到准时直接到了宋老大的家。问珠儿妈:“钱准备好了吗?没准备好,就带上换身衣服,跟我们走一趟。珠儿妈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就又哭又骂。“共产党还真黑天了,受害者还要赔钱,法院是不是瞎眼了。”法警们说:“我们也是在执行公务,不拿衣服就跟我们上车吧!去理行你的法律义务。”然后带上手铐塞进了车里,送进了看守所。
下午,宋老大也急急忙忙的赶到了家。可是人已经给法院带走了。宋老大此刻也只好在妈妈家吃了一口饭,了解了一下大概的情况,肺都气炸了。气归气,宋老大一个手艺人,也没见过这事啊。正在不知所措时,突然脑子里闪出一个人,大舅的儿子在外地不是从事法律工作的吗?立即骑着自行车,来到了大舅家。讲了一下前因后果。大舅很快挂通了儿子李伟的电话,说你表嫂给法院关起来了。”并大至说了一下情况。接着又说:“你在法院工作,有那么多的同学最好回家一次,这是大事。”李伟说:“应该象这种情况没什么事,我马上请假,明天赶回家。”
因为是开车李伟第二天真的到了家。立即转身提了点东西直奔宋河村,先看了一下姑妈,然后和姑妈一起来到了宋老大的家。李伟,温文儒雅清瘦的面庞,带着一付金丝边的眼镜。显出一身精明干练气质。宋老大正在这里一愁莫展,见表弟回来了,脸上露出了不可言表的笑容。连忙上前叫道:“李伟辛苦了”。李伟回答道:“没事赶紧把知道的情况说说。”然后看了看,丢在桌子上的,两份送达通知书。并说:我们明天到县城里去。
十七
第二天,李伟开着车子,带上表哥宋老大直奔松青律师事务所。他同学刘律师早早等候在门口,把李伟和宋老大迎进了门。说:“老同学一路辛苦了,是有什么事吧,否则大老远,不会这个时间开车回家。李伟说:“这是我同学刘律师,这是我表哥宋城义。”然后把案件的大至经过说了一下。并且说:“我表嫂什么都不懂,认为法律和法院是讲道理的。他那边起诉,连堂都没到,所以就成了现在这局面。你现在和我一起到法院去一下,这种情况根本不需要抓人,即使抓人也应该等到上诉期过,不理行司法程序再抓人啊。应该是那边找了关系。
李伟一行来到了法院,找到民事二庭,当事法官姓胡。我们就叫胡法官吧。李伟直接亮出工作证,A市中院,二审科科长,也是本县人。李伟说:“你手上的故意伤害案的当事人,吴小妹是我亲表嫂,这是我表哥宋诚义,这是我同学刘律师,你们互相应该很熟。我们现在正式提出上诉,后来的事都由刘律师全权代理。我们都是同行,现在就这案子,我从表面上看,你们就没有做到,开庭时没有公证地做到,对待弱势群体帮助的义务,而是以速战速决,漏洞百出而草草收场抓人,可以用闪电式来形容。一:你们忽视了起诉的犯罪过错在先。因果到置。二:法院没有做现场调查起证。三:没有为留守妇女的弱势群体,提供免费的法律援助,至使单方开庭审理而被告人缺席。使你们的判决看似公证。四:故意伤害罪,凭什么成立的。”然后递上保释申请书。此时胡法官也一时难以应答。脸上一时红一时白,三四月的天气头上都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他心里最明白,这案子也经不起推敲的,是院长授意的。所以只有唯唯喏喏的说:“李科长请坐、请坐”。并到上了开水说:“消消气,不是还有上诉期吗?”李伟认真的说:“是要上诉,还是择日重审。要不要我把这个案子的凝点,发到B市中院,中院直接重审。”胡法官此刻也知道事态的严重性。对李伟客客气气地说:“李科长你坐坐喝喝水,我去去就来。”
胡法客急急忙忙来到了院长办公室,咚咚敲着门就进来了。这个院长姓凃,五大三粗方面大耳,看起来威风凛凛,还真是最好的院长人选。凃院长开口说:“看你脸色不好看慌什么?胡法官把这个经过简单地说了一遍。凃院长嘀咕道:“宋书记讲她家纯老百姓一个。谁知道她家有人,否则这案子也不能这么立。”凃院长此刻地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性。轻声地跟胡法官说:“赶紧把人给放了。”胡法官回到自己为公室对李伟说:“李科长久等了,保释手续我马上把你办好,你们再等一会啊。”很快胡法官拿回来一张保释通知书,宋老大签了个名。胡法官说:“我派车陪你们一块去接人。”李伟说:“谢谢,我们有车,我这次多请了几天假,看看你们怎么了结这个案子。”李伟和刘律师宋老大一行很快就把珠儿妈接回来了。并对刘律师说:“按程序起䜣宋有钱强奸。”
十八
李伟一行事办的很顺利,辞别了刘律师,带上表哥表嫂向宋河村出发。
李伟也有好几年没有回家,这次是专程为表嫂的案子回来的。事又办的这么顺利,心情自然也很舒畅。从车窗外看到家乡的山美水美。偏西的太阳穿过树林竹海,洒下斑驳的光影,在山村的工路上拼成了一幅幅美丽移动的图画。小溪的水流声和着鸟鸣伴着车载音响甜蜜的歌声是那么悦耳动听。似乎车子也不那么颠簸。一路无语各人想着各人的心思。车子很快就到了宋河村宋老大的门口。
大家相继下车。宋老大开口说:“李伟进屋坐,今晚不走,我们兄弟也有好几年没见面,等会你嫂子弄几个菜,咱哥俩好好喝几杯。宋老大打开大门,把橙子擦了擦,叫:“李伟坐啊”。这时珠儿妈也烧好了水泡来了茶。
李伟开口说:“表哥,表嫂也出来了。至于起诉‘有钱’的事也交给了刘律师办。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必经你们是当事人和受害者。”宋老大也开口说:“表弟我刚才在车上就一直想这问题。我们住同一个村,又是同宗。说实话这个村里还是他们的天下。‘有财’当了十几年的书记,把这里经营的和铁桶一样,水都泼不进去。这次我家的事不是有你我们也没法摆平,就要吃哑亏了。我怕如果‘有钱’判了刑就要结世仇了。他们日不害你晚上也要害啊。从此永无宁日,除非举家离开宋河村。” 李伟说:“这到也是。那我们起诉照正常进行,等他们找人出面调解顺势而下台。你看怎么样。” 宋老大说:“你这几天在家就随便你看着办吧,你专业见多识广,我们什么都不懂。”
这时候珠儿妈也在门口菜园摘好菜杀好了鸡。在农村以前一般的亲朋好友来了是鸡蛋油糆。也叫吃高碗。只有姥姥姥爷,上亲来了才能杀鸡,因为鸡杀一只少一只。
兄弟俩多年未见,拉拉家常,不一会儿,一桌地道的农家土菜也弄好了。珠儿妈喊:“老大,快去把妈接过来。” 宋老大起身对李伟说:“我去去就来。” 宋老大来到弟弟家喊:“妈、妈”。“哎是老大吧,小妹一起回来了吗?” “嗯,回来了,李伟也在,你也一起去吃饭吧。” 娘俩就一块走了过来。进门时李伟起身喊:“姑妈好!” 姑妈说:“好、好,李伟这次真的亏了你专程回家。否则我们还不知道怎么办。” 李伟说:“姑妈说那里话都是一家人,应该的。”
此时老大也拿出一瓶老酒,商标都烂了,因为烧酒趆陈越好。对李伟说:“我没什么好酒,只有这瓶留了十几年的老酒,咱兄弟俩就喝这个吧。” 别看这酒不起眼,瓶盖一打开,还真香气扑鼻。兄弟俩也没那么多的礼节,到在小杯里你一杯来我一杯去。喝的好不爽快。顺便谈谈这几年各自的经历。当然还是机关好。也说到叫老大把孩子好好读书,读书是农村和山里孩子的唯一出路。正在这兴头上,突然有咚咚咚的敲门声。因为天还早,家里有这么多人。珠儿妈也没问就打开了大门。只见一个人耳朵上还缠着纱布,手里提着大包小包。开口笑着说:“嫂子是我,我来给你陪不是了。” 但珠儿妈看到这人心头就是一惊,怒目圆睁说:“此处不欢迎你这种人。” 说时迟 那时快哐当,门又关上了。李伟和宋老大同时问:“谁呀,你把人家赶走。” “还有谁,就是那个死不要脸的冒耳刀。好像书记‘有财’也一起来了。” 我们农村有句俗话:“好汉不挡上门客,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主动上门,又不知人家来意。宋老大起身开了门。这时珠儿妈气还没消,转身到房里去了。老大问:“‘有钱’ ‘有财’哥有事吗?先进来再说吧!” 兄弟俩也没夕日的霸气。把大包小包靠墙边放下。老大也到了茶说:“随便坐,不成样子。” 书记开口了:“这位就是表弟吧,真是一表人材。看看我家这不成器的东西,给你家带来了不可迷补危害。我特此来向弟妺和老大及全家赔不是的,还惊动了表弟从老远赶回来。真是对不起。” 李伟接着说:“还真得谢谢你家宝贝弟弟,我这么多年都没回家。难得有这次机会在家多住几天陪陪几个长辈。顺便看看你们怎么翻浪。” ‘有财’又说:“实在见笑了,那敢翻什么浪啊。是‘有钱’彻底悔悟,决定重新做人。明天就去撤诉。耳朵没了就当个血的教训。至于其它事你们看在同屋同宗的份上,大人不计小人过。能放一马就放一马。。” 李伟接着说:“宋书记在地方上也是名人,也应该不想事情扩大,这得要看你们得诚意达到几分。小心别再使阴招就好。” 宋书记又开口说:“我们往日无冤 近日无仇,是我家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自作孽,不能怪谁。我们话也只说到这里。告辞了!” 李伟和宋老大同时说:“不送慢走。” 望着他们消失在暮色之中。
十九
老大目送走书记兄弟俩,接着关上大门。兄弟俩继续喝酒谈心。李伟说:“明天刘律师那里肯定有重要消息。法院里人要找他,现在主要是你们的看法。依我看我们也只能点到为止,叫他们下次不敢再欺负咱们。” 老大说:“前面不是跟你说了吗?全凭你作主。” 李伟说:“好我知道怎么处理了。” 宋老大说:“表弟,今晚喝了酒不回去,就在这里将就一晚。我们哥俩好好叙叙旧。” 这时珠儿妈也出来了说:“刚才失态了不好意思。我见到那人就怕,像见到鬼一样,头就疼血往上涌。你们还跟他们客气半天。我来捡场,你们洗洗先睡吧。”
那天李伟一行辞了刘律师回乡下。刘律师刚刚回到办公室一会电话就响了。一看是胡法官的也赶紧接电话:“胡法官你好!” 那头也说:“刘律师你好!你们的事办的怎么样了。你那同学一行是回山里去了吗?” 刘律师说:“回去了,叫我准备材料起诉宋有钱的强奸案。现在怎么办?” 胡法官说:“好知道了,谢谢!”
胡法官把受害人要起诉宋有钱的事汇报给了凃院长。因为这事从前到后,都是宋有财和凃院长的哥们关系在违规操作的。凃院长现在连吴小妹的故意伤害案都摆不平。那还有精力管吴小妹的强奸案。只有拨通宋有财的电话,一五一十的说了,那个故意伤害案要重审的话,是肯定站不稳脚。要挽回面子不如自己撒诉,也做个顺水人情。至于强奸案只有你们自己摆平。” 宋有财说:“凃院长,你好人做到底底,我们这里工作也做。你那边总不能没动静吧。我现在搞清楚了,李伟是法律专业毕业的,在你们中院也有好几个同学。这事要搞上去你们也不好,是不是把起诉这事一同题一题。你们的面子大,他老家在这边,应该不会把事做的太绝,今后你们也有互动帮忙的时候。费用我出。”“那好吧!我们明天通过刘律师联系李伟把这事摆平不留尾巴。他回家了,你最好晚上就带上你那不成器做弟弟,去赔个礼也显诚意。好就这么办。”
二十
第二天一早上班,宋有钱就来到了胡法官那里办理了撤诉的一切手续。因为胡法官得到了凃院长的授意,事情办的特快。但宋有钱这心里的苦水啊只能吞到肚子里去。一个耳呆就这样没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远远望去一只耳朵配着一张苦瓜脸。既滑稽又好笑,早以失去了往日的风采。嘴上还连声道谢。
刘律师这里刚到上班电话就响了。一看是凃院长的电话。这种情况非常少。因为刘律师他们是在法院手下讨饭吃的。平时也少不了院长、庭长、法官的帮忙。赶紧接电话:“凃院长好!今天还有什么事亲自打电话,真是受宠若惊。院长尽管指示。我都愿效犬马之劳。” “那里、那里,听说你同学A市中院的李科长回来了。我们也应该尽尽地主之宜,见见面。否则显得我们有失礼数。至于他表嫂吴小妹的案子。我亲自过问,一定给个满意的答复。你就联系一下吧。” 刘律师答应:“好、好、好我尽快联系,他也要把这件事搞清再回A市,否则他表哥,一个手艺人,老受人欺负。”
刘律师挂了凃院长的电话后,就马上联系了李伟并把胡法官和凃院长的意思一一作了回报。李伟说:“不急我今天在家陪陪我爸。多年没回家改天吧。”
刘律师又把李伟的意思向凃院长作了汇报。院长说:“下午你有时间没,我叫胡法官陪你一起去一次他家。顺便看看领导的老人。” “那好没时间也要抽出来啊,院长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下和胡法官一起到李伟家去。”
刘律师又把凃院长的意思向李伟汇报。李伟说:“你就随他们吧,看看有什么下文。”
下午上班时间一到,胡法官比上班还准打来了电话:“刘律师你好!有时间吧!我来接你啊”。“好我在事务所等你。” 很快胡法官来到了律师事务所。刘律师把下午的工作和助手交待了一下。坐上胡法官的车颠颠簸簸得就来到了李伟的家。李伟的老家也还是八十年代的红砖房。在山里八十年代算好条件了。现在李伟在A市有房,家里的屋差不多就行,老人家在家里能住享享福。
刘律师以前来过路熟直接就到了门口。看到李伟的车在,就直呼:“李伟、李伟!” 李伟边答应边走出了门。嘴里说:“大老远的路又不好,辛苦了。请进、请进。” 并很快地泡好了茶。刘律师也帮着胡法官提着大包小包的土特产,烟啊,酒啊。来到了堂屋落坐。李伟说:“这是干嘛,带这么多东西。” 胡法官说:“领导回家应该的,我们也应该来看看老人家。” 互相官场上的话客套一番。胡法官又开口了:“领导你多少年没有回家,这次回家,又因为有了工作上的关系。加上和刘律师是同学。我们院长忙分不开身,否则亲自来。这不就派我和刘律师一定要请李科长到县城尽尽地主之宜。” 李伟说:“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也不能把我老同学为难,他今后还要在你们手下讨饭吃。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来喝茶,还早,喝茶。我们山里就是茶好水好,你们城里是享用不到的啊。”
大家畅谈了一会,看看时间也不早了。李伟就和爸爸道了个别说:“爸可能我晚上又不回来了啊。本来想好好陪陪你。这不又盛情难却,实在推不掉。” 老人望了望来接的车说:“去吧,年青人要以工作为重。”李伟上了自己的车,胡法官走到李伟跟前说:“李科长就不开车去吧,什么时候回来叫人送你就是了。” 李伟说:“不麻烦自己带车方便的”。来回一个拆腾都四点多才到县城。凃院长打电话给胡法官:“直接到C县皇家大酒店”。因为那里是五星级酒店。本县连四星都没有啊。
第二天一早上班,宋有钱就来到了胡法官那里办理了撤诉的一切手续。因为胡法官得到了凃院长的授意,事情办的特快。但宋有钱这心里的苦水啊只能吞到肚子里去。一个耳呆就这样没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远远望去一只耳朵配着一张苦瓜脸。既滑稽又好笑,早以失去了往日的风采。嘴上还连声道谢。
刘律师这里刚到上班电话就响了。一看是凃院长的电话。这种情况非常少。因为刘律师他们是在法院手下讨饭吃的。平时也少不了院长、庭长、法官的帮忙。赶紧接电话:“凃院长好!今天还有什么事亲自打电话,真是受宠若惊。院长尽管指示。我都愿效犬马之劳。” “那里、那里,听说你同学A市中院的李科长回来了。我们也应该尽尽地主之宜,见见面。否则显得我们有失礼数。至于他表嫂吴小妹的案子。我亲自过问,一定给个满意的答复。你就联系一下吧。” 刘律师答应:“好、好、好我尽快联系,他也要把这件事搞清再回A市,否则他表哥,一个手艺人,老受人欺负。”
刘律师挂了凃院长的电话后,就马上联系了李伟并把胡法官和凃院长的意思一一作了回报。李伟说:“不急我今天在家陪陪我爸。多年没回家改天吧。”
刘律师又把李伟的意思向凃院长作了汇报。院长说:“下午你有时间没,我叫胡法官陪你一起去一次他家。顺便看看领导的老人。” “那好没时间也要抽出来啊,院长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下和胡法官一起到李伟家去。”
刘律师又把凃院长的意思向李伟汇报。李伟说:“你就随他们吧,看看有什么下文。”
下午上班时间一到,胡法官比上班还准打来了电话:“刘律师你好!有时间吧!我来接你啊”。“好我在事务所等你。”很快胡法官来到了律师事务所。刘律师把下午的工作和助手交待了一下。坐上胡法官的车颠颠簸簸得就来到了李伟的家。李伟的老家也还是八十年代的红砖房。在山里八十年代算好条件了。现在李伟在A市有房,家里的屋差不多就行,老人家在家里能住享享福。
刘律师以前来过路熟直接就到了门口。看到李伟的车在,就直呼:“李伟、李伟!” 李伟边答应边走出了门。嘴里说:“大老远的路又不好,辛苦了。请进、请进。” 并很快地泡好了茶。刘律师也帮着胡法官提着大包小包的土特产,烟啊,酒啊。来到了堂屋落坐。李伟说:“这是干嘛,带这么多东西。” 胡法官说:“领导回家应该的,我们也应该来看看老人家。” 互相官场上的话客套一番。胡法官又开口了:“领导你多少年没有回家,这次回家,又因为有了工作上的关系。加上和刘律师是同学。我们院长忙分不开身,否则亲自来。这不就派我和刘律师一定要请李科长到县城尽尽地主之宜。” 李伟说:“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也不能把我老同学为难,他今后还要在你们手下讨饭吃。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来喝茶,还早,喝茶。我们山里就是茶好水好,你们城里是享用不到的啊。”
大家畅谈了一会,看看时间也不早了。李伟就和爸爸道了个别说:“爸可能我晚上又不回来了啊。本来想好好陪陪你。这不又盛情难却,实在推不掉。” 老人望了望来接的车说:“去吧,年青人要以工作为重。” 李伟上了自己的车,胡法官走到李伟跟前说:“李科长就不开车去吧,什么时候回来叫人送你就是了。” 李伟说:“不麻烦自己带车方便的”。来回一个拆腾都四点多才到县城。凃院长打电话给胡法官:“直接到C县皇家大酒店”。因为那里是五星级酒店。本县连四星都没有啊。
二十一
在C县皇家大酒店,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正在停车场渡着方步,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看到李伟一行的车子到了,赶紧的走了过来。伸出双手说:“这位就是李科长吧!幸会幸会!”李伟也伸出双手说:“凃院长吧!久闻大名。幸会幸会!”凃院长说:“楼上808请。”来到大厅把李伟先让进电梯上了8楼。在礼仪小姐的引导下到了808室。门的两旁站着一对着装整齐的迎宾小姐。齐刷刷的喊着:“先生晚上好,请进。很高兴小柔和小美为你们服务。有什么需求只管分服。”
凃院长等一行四人也分宾主落坐。此刻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小柔和小美把不知名的茶送到了面前。甜甜的说:“请慢用。人到齐了吗?”凃院长说:“到齐了,上菜。”转向李伟说:“我们今晚就只点了几个特色莱,哥几个喝个痛快,玩个舒心。”
不一会儿,上了第一道菜,红烧穿山甲。看起来和其他小动物烧好时也没什么区别。只是旁也摆着一小盘,证明是真穿山甲的鳞片和尖尖的小脚。看着让人有点心痛。这可是国家保护动物啊。可是这酒店也是C县重点保护单位啊。接上来的是清炖大雁汤,长江刀鱼,波士顿龙虾,燕窝银耳羹。几盘不知名的小青菜。每个人满上茅台酒。凃院长开腔主持了:“李科长,说实话不是有这挡子事在中间,我也请不到你。你是贵客,今天在这小地方也只能这样子将就点。不成敬意望见凉。我们大家闳干了第一杯,为李科长接风。第二杯酒我专门敬李科长,你表嫂这案子小胡办得有点欠妥。我也认真批评教育了小胡。现在咱们不打不相识,坐在一起就是朋友了,又是一个系统的人,低不见抬头见,我们保证给你一个十分满意的答复。还有这第三杯重要的酒,就是宋有财也是我哥们,他那不争气的弟弟耳朵也丢了,也得到了应有的下场。你表哥跟他们也是同屋同宗,为了今后大家好见面,你看这事如何收场。”李伟也说了:“既然凃院长都出面了。那这事刘律师在当面就不起诉了。不过也要让‘有钱’注意点,不要再生什么事。我去做做表哥工作就这么算了”。
大家你一杯我一盏,两瓶酒吹完了。桌子上的菜也风卷残云一样吃差不多了。刘律师开口说话了:“我看大家也喝差多了,喝多了不好。”李伟接着说:“正有此意。”凃院长顺水推舟说“也是,喝多了晚上不能玩尽兴。还真吃亏。那就到四楼K丅V已经订好了418。”
一行四人有点晃晃悠悠来到了418室。随手招了四个公主。在四个公主的挽扶下坐到了沙发上。借着晕暗的灯光,充斥着刺耳的音乐声。此刻一个个露出了男人的本性,每个人眼中只有每个人的公主。在这种场合下,人们是没有羞丑和尊严,人人平等。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不需特别描写也就是男人女人的那么点事。就这样疯到深夜,各自领着公主回房了。
二十二
第二天早上互不惊扰,心照不宣地各自吃了早餐回到了自己的家。李伟和刘律师也在上班之前赶回了律师事务所。这时,凃院长打电话来问,李科长走没走,如果没走就等一下。
果然,不一会儿胡法官带着一大代干的银鱼说:“你们A市没家乡的好银鱼,凃院长专门差人找来上好的。还有这两千元钱,补给你表嫂不要嫌少。做点营养补助费,代为转交。”李伟接个钱诜:“代我谢谢凃院长。”
这件轰轰的事,也就这样草草收场了。也在餐桌上平衡了,也就在老伯姓的善良中呑忍了下去。
李伟也就这样的达到最完美地处理了这件事。再次开着车来到宋河宋老大家中。把那二千元的所谓营养补助费给了宋老大。老大拿着这二千元钱百感交集。这次要不是表弟回家,还真不知道怎么收场。世道就是这样,你不负还真不行。说了声:“谢谢你表弟”。李伟说:“都是自己兄弟说这话就见外了。”然后转身上车拆开大包拿了两代银鱼。一代给了宋老大。拿上另一代到姑妈那里去辞行了。
珠儿妈从这件事事后,现在也不爱说话了。要是坐在那里都不想动,精神焕散,眼睛发呆。宋老大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短时间也不敢出门,天天在家逗珠儿妈开心。有时即使笑了也不自在。
这天又是一个同未,珠儿一点也不知道,这周家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照常和往日一样回家过周末。跟同学们在村头道了别,来到了家门口就喊:“妈、妈、妈”。妈没出来爸爸出来了。珠儿说:“爸你怎么回来了,妈呢。”“妈在家里。”珠儿进门看到妈还在那里发呆。就大喊一声:“妈”这时妈好像做梦醒了一样说:“珠儿回来了,我去做饭。”见到珠儿回家了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赶紧张罗着饭菜。宋老大看到后非常高兴。珠儿回家了她妈就好了。晚上一家三口好像又过上了正常的日子。现在孩子也大了,应该了解家里的状况。老大把这周发生的事情跟珠儿讲了一遍。珠儿咬着嘴唇说:“这样的人就应该有这样的下场。损了夫人又折兵。还是咱妈英雄,让他变成了冒耳刀。表叔伟大,否则我们又要吃哑巴亏。我要好好学习,争取考上好学校像表叔一样当官保护你们。”
周日下午珠儿妈又搞好了菜。叫珠儿去上学,珠儿不肯走,要在家里陪妈妈。老大过来说:“你看,妈不是好好的吗?你安心去上学吧!我年里现在也不出门了,你妈也叫人不放心。赶紧和同学们一块去吧。”珠儿就这样恋恋不啥地离开了家。 二十三,
珠儿妈在宋老精心照料下,慢慢恢复了正常。到了过年儿子女儿都在家,基本上没什么影响。兴是身体不如从前。颈脖子身上经常会麻木疼痛,也没怎么在意。翻过年老大看到珠儿妈精神恢复差不多。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问题。也又和其他人一起出门了。必经有两个念书,又没其它收入。也着急啊。
就这样家里又空荡荡的,只有珠儿妈一个人进出。
大约四月份的一天,珠儿妈早上起床感觉头有点沉。想用力起来,就是用不上劲,起不来,手脚怎么不听话了。嘴巴也讲不出话来。只有在床上干着急。心里想完了,要是没人知道就要死在床上了。立即泪如雨下。
到9点多刚好珠儿奶奶到这边不知道有什么事。看到门还反栓着,平时从来不会有这么迟起来。珠儿奶奶心里第一反应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赶紧过去敲门和喊,怎么着都没反应。
珠儿奶奶立即去喊来几个人把门弄开。看到珠儿妈眼睛正常就是𣎴能动。有个人说可能是中风了,赶紧叫车直接送到县里去。否则后遗症很严重。就在村里喊了几个人帮忙,包了一个面包车往县医院急救室抢救,果然是中风。珠儿奶奶通知了宋老大赶紧回家。同时也找人打电话到珠儿学校说明了情况。珠儿也赶紧回家去护理妈妈。珠儿接到老师的通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到家才知道妈妈去住院了。随后在姑姑和舅舅家拿了些钱坐车来到了县医院。珠儿看到妈变成这样哭都哭不出来了。只有全心护理,接屎接尿翻身,没事就不停地按摩。宋老大接到电话也两天就赶到了家。有爸爸在珠儿有了主心骨。只要专心的照料妈妈。其它的事情都是爸爸在处理。这样子一住就是一个多月。珠儿妈一只手一只脚总所可以动了。可以柱着拐杖在人的挽扶下可以行走。医生说现在可以出院,要专心陪护加强锻炼,不能停药会慢慢恢复的。就这样珠儿妈失去了自理能力。只有在家坚持锻炼恢复啊。回家后珠儿去上学宋老大又不能出门,每天还要吃药。住院时把家里的积蓄全部花光了还借了钱啊。就这样老大只有在门口打点零工。常常中途可以回家看看啊。经济上只有东借西借过日子。
也就在这时祸不单行,宋老大的儿子刚刚毕业在实习期间发热被非典疫情连带隔离了。
二十四 2003年非典疫情,席卷了大半个中国。不论是那个发热病人,检查后值得怀疑的都进行隔离治疗。前期还真的给你治疗,好了不是非典的可以回家。中期全国收留的太多,就是隔离起来不闻不问等你自愈。老大的儿子刚好这时在D市发热被隔离。还是个孩子只有十七八岁。一隔离就是十几天无人管问。后来有个医生看到这孩子站不起来,都快要死了。也没有非典的症状。就通知家里去接人。宋老大接到通知如晴天霹雳,也不知道儿子到底怎么样,只知道病重。再次通知珠儿回家照看妈妈。自己又四处借钱钱来到了杭州隔离中心。见到儿子时已经不成人型了。在工作人员的挽扶下才能站起来,还伴着不停的咳嗽声。宋老大上前一把抱住儿子,眼泪止不住的外流说:“儿啊咱们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你又滩上这么个事。”儿子也哭着说:“爸我还以为我们今生再也无见面之日,现在见到家人死也干心了。”说着又是一连串的咳嗽声塞满了天空,咒骂着人世间。
宋老大也是聪明人,看到儿子这个样子不敢直接往家带,万一半路上出了问题就追悔莫及。当机立断来到了杭州的一家知名医院作了检查。医生说:“是发热引起的肺炎和病理性的胸饥炎并发。病本来问题不大,只是时间太长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机。已经损害到身体各个部位基本功能,现在只有先控制病情,再慢慢调理脱离危险期。先住院吧!”宋老大只能硬撑着在医院住下了。
那个时候全国医疗保险制度还没有,谁家也扛不住两个病人的折腾啊。这一下子把宋老大打回到了解放前。本来珠儿妈的病就欠了一屁股债,儿子这里还是个未知数。那年代一病反贫的人不在少数啊。宋老大在儿子面前还要若无其事,只能在背地里流流泪。
在这里一住就过吧月,命是捡回来了。宋老大就跟主治医生说:“孩子的病基本稳定了,我想出院,我们家实在维持不了住院的费用了。并把家里的实际情况一一向医生做了说明。说:“上次我弟弟打电话来说他也实在没钱,所有的积蓄只有四五元元都拿出来了,这是最后给你一万元钱,跟老婆吵架再去借给你的,她要离婚,我说离婚也要救我姪子。其他亲戚那里也基本用光了啊。”医生说:“我也知道你们的情况,但孩子病还要治疗啊。你是打工的在那打工都一样,就在附近租房住下。孩子现在也能自理,只是没劲不能扶重。他自己到医院做治疗就行。”
真的就在附近很快找到一间合适的房子。这样一来不要住院费,能省就省用不了多少钱。老大也找到工地上制大模的木工活,收入高只是要注意安全。这样虽说累点但所有的费用解决了。就这样开始了一种无奈的全新生活。一住就是两年儿子才全愈继续到单位上实习去了。
二十五
珠儿接到爸爸的通知回家。也不知道家里又到底出了什么事。还是急急忙忙地来到了朱老师的办公室。声未出泪先流,到是朱老师先开口:“宋玖珠怎么了?”珠儿哽咽的说:“朱老师,对不起家里可能又出什么事了?不是大事不会当功我读书的。我又要无限期请假了。我好想读书啊。”
朱老师也听说过朱儿家的一些特殊情况。朱老师说:“有的事是没办法的。把你的书和本子都带回家,有空多自学,争取不要拉下太多。”珠儿擦了擦眼泪,就匆匆忙忙来到教室,收拾书包等学习用具。深情地环视了一下全班的同学,最后目光落到了王义的身上。此刻王义也正在直叮叮的看着珠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朱儿很快就收回目光,背起书包快步走出了教室,头也不回地朝校外走去。
王义似乎意识到什么,也起身追出了教室。
珠儿很快的走出了学校大门。边走边恋恋不舍地回头望望。这时王义也追了上来问:“玖珠,家里又出了什么事吗?”珠儿回答:“应该是,否则我爸不会通知我回去。”珠儿深情的望着王义,似乎得到了一丝丝安慰。对王义说:“我这一走还不知道能不能再读书啊。我真的好想读书。可是老天不容啊。”珠儿恨恨地望向天空。王义说:“不要紧很快就会过去的,天无绝人之路。一切都会好起来,你拉下的功课,我周日抽时间去给你补补。”就这样一对懵懂少年还是不舍地挥手分别了。
珠儿心急火燎,走起路来比平时也快了许多。很快就到了家。
爸爸此时也不在家。已经借好了钱到县城赶车去了。只有奶奶在家赔着泪流满面的妈妈。珠儿就急迫地问:“到底出什么事了,爸爸到那里去了。”珠儿妈口齿不清地说:“爸爸……哥哥。”的乱作一团。还是奶奶抢过话题,作了一下简单的补充。珠儿才明白是哥哥在外面生了很重的病。
珠儿再次冲出大门,在外面两眼连着泪望向天空。并大声的喊:“老天啊,你是不是搞错了,怎么不争开眼看看。把灾难降临到那些恶人身上。”
倾刻间,只有时浓时淡的乌云翻滚着和几只乌鸦盘旋凄鸣。此时珠儿只有独自掩面而泣。整个小山村顿时凝固,只有知趣的小水沟,照常的哗哗地流淌着,好像格外同情这儿时的玩伴。珠儿寻声走去,在沟边蹬下,无助的看着这一个个水流,翻过石头或跳跃或飞浅,虽说姿势各易,但是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不断向前超赿,从不知疲倦,永不回头的朝前奔腾。珠儿看到此,略有所误,心里想这不正是珠儿想寻找的精神吗?
珠儿站起身,一摸口袋里几张废纸。忽然想起妈妈在小时侯说的,如果有什么愿望、烦恼只要心诚,通过纸船,给你带到所想要带到的地方。珠儿不加思索地折好几个纸船,小心翼翼地撑开,又蹬下身子,双手合十很虔诚的祈祷了半天,然后,又一只一只地放入水沟中,小船带着珠儿的愿望消失在目光的尽处。
二十六
珠儿送走了小船,送走了自己的心思。心里豁然开朗了许多。抬眼看看太阳,赶紧到门口菜园里随便弄了些菜,回到了家里。跟奶奶说:“奶奶,天也不早了,等会就在我这里吃一口过去吧。”奶奶说:“你娘儿俩个早点吃一口休息吧。不要急哦,你们急也没用,只要管好你们自己就行了。其它的事有你爸爸就行了。我也走了。”珠儿说:“奶奶走好,再见!”
珠儿洗了两样青菜,一个人锅上灶下的忙碌了一阵子。饭也做好了。珠儿乘上饭,夹了菜拿上勺子坐在妈妈的对面,熟练的拿上一块围布,帮妈妈隔好怀里,正准备喂妈妈吃,妈妈摇着那只能动的手。简单的说:“不要、不、我、我自己吃。”珠儿明白了妈妈的意思。是想自己练习吃。珠儿拿过一个方凳子,放到妈妈的面前。妈妈用左手拿起汤勺,颤颤微微的挑起了一勺带菜的饭,艰难地移到了嘴边,也伸长脖子一口咬下去,差不多也吃到了一半,撒了一半。妈妈露出了一丝丝笑脸。可是珠儿的眼泪却止不住刷地流了下来。珠儿说:“妈妈,好棒。还是我来喂吧。”妈妈很坚决地说:“不、不。你自己吃吧。”
珠儿也含着眼泪,自己也乘了饭菜自己边吃也边看着妈妈坚强的有一勺无一勺的吃着。珠儿时不时用筷子把妈妈的饭团一团。用目光深情的看着妈妈,小声鼓励说:“妈妈,加油。”就这样娘俩时哭时笑的度过了一个苦涩的晚餐。
珠儿捡捡碗筷,收拾了妈妈洒了一地的饭菜。心里想:“妈妈都这么坚强,我没理由不坚强哦。”洗好锅灶,打来了水把妈妈擦洗得干干净净。再把妈妈扶上床,开始为妈妈按摩和简单的理疗。边做边和妈妈说:“只要我们母女同心合力,没有刻服不了的困难”。并到来了水给妈妈吃了药。说:妈你安心的先睡,我还要把拉下的功课补一补。”然后就在灯下安心的看起书来。
第二天一大早,珠儿起床背了一会书,就把妈妈扶起来穿好衣服。牵着妈妈一拐一拐地慢慢有一步无一步的往外走。走走停停听听早上的鸟叫,吸着山村的新鲜空气,还有草有木和竹子所特有的馨香,看看久违的晨景。珠儿妈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出过门。这一出来外面的世界果真会洗尽烦恼,一会儿看看女儿一会儿看看天空四周。就不知不觉的露出了笑容。
珠儿看到妈妈开心的样子,暂时也忘记了一切。在地里顺便弄好了猪菜。又扶着妈妈慢慢的往回走。到家后把妈妈扶到躺椅上躺好。
珠儿赶紧的把猪菜切好,放到锅里煮一下,就拿到猪栏里先给猪填饱肚子,省得它嗷嗷直叫。
回来再做娘俩的饭也不迟。那个年代乡下不同现在,不是太忙,人们不吃三餐,只吃两顿。早饭9点多到十点才吃。中午饭三四点连中带晚就一餐。等弄好早饭也近十点了,娘照样自己吃,珠儿饭后收拾一下。娘吃完饭珠儿拿来了药等娘喝完。又做起了按摸和简单理疗。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娘早日康复。
二十七
珠儿看了一会书,在家里东看看西转转,脑子里闪出了一个念头。娘现在主要是起不来,起来了柱上拐杖,自己也可以适当的活动。
再看看屋上,躺椅上、床上等主要活动场所。她家还是老式瓦房,有木楼和落厅。都是能系绳子的。如果系上一根绳子,下面做一个拉手的圈子,把手拿着圈子用劲一拉不就起来了。
想到这里就到处找绳子。忽然想到现在没有牛,牛栏里还有犁耕索。于是就到牛栏里去解犁耕索。你想想犁耕索的接头,长期没有使用拉的有多紧,成年人解起来也费很大的劲啊。
珠儿拿上锤子剪刀等工具到牛栏里解索,錘子敲敲剪刀撬撬,丝纹不动,加上牛栏里不经常开门,怪味难闻,虫蚁乱飞,心里一急剪刀一撬撬到了手上。立即鲜血直流,连忙丢了剪刀用另一只手按住伤口,也不哭也不流泪只是上齿咬着下嘴唇。又跑回了家里,洗一下胡乱弄点药,撕块布条包扎起来。妈妈在那里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知道女儿受了伤,又不知道为什么。在那里用手那么乱指:“你、你……。”珠儿说没事,脱了点皮。
珠儿又到厨房里拿上菜刀,把刀放在绳子上用铁锤几下绳子就断了。真是人强不如物毒。
于是珠儿用大椅子搭小椅子,把犁耕索穿到落厅上系好,下边做了一个圈子。珠儿用双手吊在那根绳子上摆了摆,却认没问题,再把绳圈递给妈,并实范给妈妈看。珠儿妈一直在旁看着,也不知道珠儿在弄什么?直到实范给妈妈看,珠儿妈才算明白了女儿可能是在训练我自己站起来。
珠儿把圈子放到妈妈手上说:“妈妈,拉着站起来试试。用劲、用劲起来、起来。”连续失败了几次最后在那只能用劲的脚辅助下,终于自己站起来了。珠儿拿过拐杖,妈妈就可以自己慢慢移动了。珠儿妈又一次落下了幸福的泪水。嘴里不清楚说些什么好像是说:“珠儿真棒。”娘儿俩再次地相视会心如笑。
珠儿就这样把床边,厕所,厨房,柴阁栏里都装上了这种绳子。使妈妈一个人在家时也可以活动,也可以锻炼。珠儿累了几天,心里特高兴。在心里面认为是完成了一个伟大的创举。那时候没有好的通迅条件,又要尽快的把自己心情,分享给自己想念的人。
二十八
珠儿还是想到了纸船。珠儿翻出了旧纸,并且用彩色笔,写上寄给爸爸,哥哥。告诉他们妈妈可以自己起来了,可以柱着拐杖走路了,还要写给朱老师,妈妈可以走路,我就可以读书了。还红着脸专门写了一个王义的无字天书。
轻轻的折成小船,来到了门口的小水沟。那清澈见底的小溪,还是那样欢快的唱着歌,跳着舞,专情地往前冲,永不回头。珠儿小心的撑开船一只一只地放入水中。嘴里咀嚼着只有她自己听得懂的祝福。
恰在此时,几只喜鹊落在溪边的小树上,上蹦下跳讥叽喳喳地对着珠儿叫个不停。
珠儿抬头一望,村头路口上一个熟悉的身影,骑着自行车,正在往村里来。珠儿此刻心里格咚一下呆在了那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村口。
真是:“玉树临风滚滚来,濛濛青涩影徘徊。纸船速递真情在,意切情真费我差。”是王义,王义此刻也到了珠儿的面前。王义说:“宋玖珠你在外面那,呆在这里干嘛。”
珠儿此时也从暇想中醒来。说:“王义你怎么到宋河来了。”王义说:“今天周日,抽空来给你补补课。”珠儿羞答答道:“傻瓜你还真来补啊,不怕你爸妈骂。”王义很认真地说:“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他们干嘛要骂我?我是在做好事,又不是玩。”珠儿说:“那好,请、请我家里不成样子,别见笑啊。”王义进门冲珠儿妈叫一声:“阿姨好”!珠儿妈躺在躺椅上,拉着珠儿系好的绳子东到西歪的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了微笑。从喉咙里蹦出了两个字:“好、好!”王义赶紧说:“阿姨不要起来,我是宋玖珠同学来帮她补课的。”珠儿说:“妈你坐下,我们要补功课了。”
珠儿妈又拉着绳子坐了下去。珠儿带着王义来到房里桌子上。
王义也带来了书包,把各科重点做好的笔记,一点一滴都给珠儿大概讲了一遍。两人都进入了忘我的境界。当讲完了,珠儿一抬头两张小脸正好贴上了。倾刻间一股暖流和着放电,惯穿了两棵情露初开的心。王义情不自禁地把脸在珠儿脸上磨了磨。珠儿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部。心里好像藏了好几只小鹿,七上八下。赶紧收拾书本说:“王义时候不早了,我来弄饭给你吃,吃了好去学校。”
王义像偷吃了禁果似的红着脸说:“我还要走家里去,否则妈妈也不知道我到什么地方去了。再说菜也没拿。”王义又对珠儿妈说:“阿姨告辞了。”出门骑上自行车叮铛、叮铛的响个不停。在一路铃声中飞驰而去。
珠儿也送到了门口,心里到到是有点恋恋不舍。真到王义出了村口看不到背影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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