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为人真是不容易, 比如我们这些老人,原本并不相信上一代口传的故事,也许上一代的上一代,也不相信口传的故事。 认真听,谈不上孝心,谈不上礼貌,年岁太高,不敢顶撞。 近百岁老人的故事,说到小猫小狗,说到为别人祈福,为老天求情,故事里面带了一点点善良。 在感召之下,不厌其烦地听重复故事里套故事中的闲话。为换母亲高兴,自己装做幼稚木讷。闲篇罢,想必是累了,母亲的一句结束语“打死你这无用的东西”。我们身为老人儿子的老人。还真想挨老娘一顿打,却从来没有。 正如母亲说的,属于无用的东西,说成无用之人最恰当。 就是这无用之人也不容易,有时,面对别人的误会,替母亲顶过。 无用之人,对生活要求也不高,指望风调雨顺,自种一点蔬菜瓜果;为一朝一夕阴晴圆缺而得意。 无用之人,房屋漏水,找个东西接一下了事; 无用之人,与世无争,放弃争名夺利,从不攀比。 无用之人,这一循六七十,或七十好几的老人,家中有老母,外有儿孙,且儿孙居无定所,顾了老的顾不着小的,两头牵挂,把东奔西颠,说成是出去走走,说成是回家看看。甚至把出去走走,回家看看的走形式,打趣自己是巡视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