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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依旧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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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8-2 17:2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青山依旧在

      今年气候反常,这几天出奇的热。人们出门见面的第一句话便是:好热!平素不怕热的老人也说他夜里热得只睡了一个钟头!学校的农民工热病了两人,中午不敢开工,在电扇底下打牌。我8点后便不敢出门,赤膊在家看书,看不了几页便恹恹欲睡;睡吧,眯一会儿又醒了;写博客也没有激情写不下去。只有电视能打发时间,拿着遥控从新闻到电视剧乱翻一气。坐难了,想活动活动,走到朝太阳的窗户边,一股热浪扑面而至,我知难而退。万分钦佩铜打铁铸的农民工,他们在三层楼上用竹子搭跳,像猴子似的爬上爬下,灰色衣服全湿透了。想到我们这里流传的一句经典笑话,——— “幸亏是石匠,如果是人真活热死了!”
      下午5:30后,终于坐不住了。“软禁” 在家10个小时,出去透透风吧。我没有胆量再去龙湖边,水泥路上热浪滚滚。
      我沿着佐坝街楼房屋阴下走,路边有人 “拖三”,看一会往上走。
      不远处就是佐坝村林场。望着层峦叠嶂,郁郁葱葱的青山,我忽然来劲了,到树荫下乘凉去!三两步走到了松树林。果然进了一个清凉世界。葱翠浓密的松树搭起一座庞大的荫棚,没有半点阳光,阵阵不大的凉风轻轻地吹到脸上,手臂上,身上,一直凉到心里。啊,好舒服!还应了那句俗话,“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风景这边独好!毛竹生命力旺盛,而且爱出人头地。它脚下是厚厚的竹叶,头顶却独树一帜,高傲地为老松树老大哥摇羽毛扇。油茶树是外来移民,诚实质朴,横向发展,它不与毛竹一较高下,圆圆的果实是它骄傲的资本。
      我在树荫下悠闲地信马由缰,从万屋山头走向东北虞松峦尽头的山坡,又折回尹屋山,山沟底下有几棵大松树,高10多米,用手量量,树围近一米,高高挺立着,那该是松树的杰出代表吧!间或有些杉树,不知是水土不服还是什么原因,病歪歪的大煞风景。尹屋山向高岭头去的山头有几棵,十几棵,几十棵大松树,比沟底的还粗!啊,这些佼佼者,当年可像我们学校的省示范高中生那般受重视?它们谁是今年全县第三名的张先飞?这里是最贫瘠的土地,人们形容它 “痾屎不生蛆”,如今它长出如此出类拔萃的松树,那是一个奇迹。
      猛地,一根大刺条横在我头顶,本能地用手一拦,手臂上刺了几根刺。整墒整墒的树上没有草,还是当年翻耕的土壤状态,水冲刷的大沟明显可见,沙还在沟底下,这是今年老天爷留下的印记。大树根老长老长,拦住了沟里的土。伟大,我感慨着。走着走着,忽然前面密密层层的小杉树林中竟没有路。前后左右竟然没见人,也没见屋场。“小样,我还不认识你?” 55年足不出户,一直在佐坝 “堂厅府灶下县” 转悠,难道还走不出佐坝林场?硬着头皮往前走,草丛加杉树刺,我终于没找到前进的去路,倒是捡到一支巨大的伞柄菇。
      退吧,不是我懦怯,是佐坝林场太大!
      我终于高擎着伞柄菇原路退回。回来的路上碰到一个尹屋人,这林场170多亩,都是袁老儿栽的。
      其实,我何尚要他当解说员?谁不知佐坝林场?谁不知袁老儿?
      袁老儿叫袁荒喜,与我父亲差不多年纪,已经作古多年,要不今年该是百岁老人。他身材魁梧,1。7米以上的个头,是那个时代的高个子。浓眉大眼,前额突出,高鼻梁,酷似朱镕基总理。他的小女儿叫袁金姣,我们小学一年级同学,我俩同场跳舞表演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 当年她一双大眼睛好象有只坏了似的。那年月,女孩读书不多,袁老送女儿上学,他思想前卫。几十年了,我的女同学你还好吗?
      我佐坝人创造了一句形容词:“他的话毒得鱼死。” 什么意思?用书面语就是 “权倾天下,绝对权威”。这人的话绝对管用,没有人不信服。
      佐坝人普遍公认有这等威力的有两个人,王大斌和袁荒喜。他们是佐坝的两个绝对权威。
      王大斌先生讲龙湖里发了火就真的发了火。“龙湖里发了火?” “鬼讲的!” ———龙湖里能发火吗?“王大斌先生讲的!” “他讲的还差不多!” 他的话最雷人!
      袁荒喜老人是相牛的伯乐,是三省最有本事的 “牛贩子”。在宿松县,在安庆地区,在江西、湖北,袁荒喜说那牛三岁,绝对不小于一万天;他说那牛乖,那牛绝对小孩女人都放心使用;他给某牛定价1000元,没有人敢只给999元——他是绝对权威!他的话一句抵不了一万句,但绝对没有人敢否定他的话。他的话最牛!
      “一招鲜,吃遍天。” 袁荒喜完全可以凭借他高超的相牛技术做 “牛贩子”,领袖群伦,吃香喝辣,但是他在土地改革时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成为佐坝第一代共产党员。他识文断字,是当时难找的知识分子,他成为土地改革积极分子,成为初级社长,高级社长,佐坝大队第一任党支部书记。
      上世纪文化大革命前夕,袁荒喜老人退居二线,以大队副书记的身份兼任佐坝大队林场场长,开始了他人生的第二个辉煌。
      说是林场,但实际上一无所有。袁老他们发扬艰苦创业精神,自己动手建起场房,像愚公一样挖山不止。在光秃秃的沙石坡上,他们挖出一道道深沟,从塘里挑来塘泥,倒进沟底,栽下树苗。第二年又翻耕培土。一年一个坡,一年一山头,树活了,山绿了,成林了。他们一锹锹,一锄锄,挖出170多亩,挖出一个人颇具规模的林场。佐坝大队林场成为佐坝公社、宿松县、安庆地区的典型,开过无数现场会,袁老人成为佐坝公社、宿松县、安庆地区的积极分子,劳动模范。
      林场是袁老的精神寄托,大队本来是让他当场长,可以不挖山,但他带头出工,最后收工,并且晚上住在林场。他不只是劳动,他还要自己买树种动手育苗,到外地参观,他成了土专家,受到县市林业部门专家的由衷敬佩。
      袁荒喜老人是能人,他的林场以林养林,以林为主,全面发展。他们在水田生产粮食,在地里开菜园栽种蔬菜,职工两餐在林场吃得津津有味。他办孵化厂,孵小鸡小鸭;办养猪厂,饲养品质优良的公猪、母猪。林场还办了榨油坊,猪粪便,油饼肥都是上好的肥料,那一米粗十多米高的松树,就是沾了养猪厂、榨油坊的光!,
      袁老是能人,他把林场经营得兴旺发达;他又是人们敬佩和崇敬的人。他朱镕基似的外表看上去冷悛孤傲,但为人和善,语言风趣。有人说他的夫人太过精明。甚至有人传夫人母亲到她家作客,下午起风了,老人可能不想走,女儿提醒母亲该回家了。母亲说这么大风走不上风,女儿却说 “你侧着身子走!” ——十里路上无真信,传言未必可信。但从一个角度反映了夫人厉害,但袁老人与夫人一生平安相处,没有家庭暴力。袁老有修养!林场职工多是各生产队来的人,三教九流,各样人物都有,其中不乏生产队难调的刁钻古怪的人物。但在林场没有人跟袁老顶过嘴,更不要说吵架。袁老在人们心目中威信太高,他们对袁老都非常崇敬。“袁老的话毒得鱼死!” 就是这时传开的。
      我走出树林,已是夕阳西下。落日通红通红,很美,很温柔。满目青山,把太阳那红通通的色彩映衬得更灿烂,落日把青山勾画得生气勃勃,苍翠欲滴。回望林场,五间瓦房还在,虽是土砖瓦房,但50多个春风秋雨,却还保留着当年本色。猪圈,孵化房已残垣断壁,破旧不堪。四间大瓦房的榨油坊,两间后边的桁条桷子瓦都已倒塌,但土砖墙却完好无缺,这是一个奇迹。是袁老的艰苦创业精神不倒,浩然正气长存?
      我走在公路上,太阳虽然看起来很小,但依然阳光灼人,夕阳还是太阳,它仍然威力无限!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我不禁小声地哼起来。
(2010.8.5)




发表于 2017-8-3 20:4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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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4 09:30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支持!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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