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拾遗《挑牛栏》

松兹艺术馆

碎片拾遗《挑牛栏》
文／杨贤明


        昨天写了一篇碎片拾遗巜烧粪》，使我再次想起了那个年代，还有各种各样的绿色肥料，都爬出了我的记忆。我又想捡一些碎片，觉得当年挑"牛栏、猪栏"，"塘泥""大粪"等都是田地里为主的农家肥。
        那我就先从"牛栏"说起吧。牛栏就是牛栏，怎么就成了肥料泥？只是口头语上省了一个字，实际上是"牛栏土"才能做肥料。
      回到集体生产队时代，田是公的，牛也是公的。可是我们生产队的牛，是包给有老人或小孩多的人家养，这样的话，困难户和劳动力少的人家，也多挣点工分。也不至于年底，找太多的口粮钱。
         一个生产队，百来亩田地，也只有六七条力牛（就是能当家耕田的牛），牛是最重要的生产工具，也是生产队最大的财富象征。所以也看的很重，也专门有房子给牛住，这房子叫牛栏。
        一般情况下，牛到晚上，都要牵进栏里栓好。问题来了，牛身高体大，一场屎，一场尿都会很多，地下也就很湿。于是乎每天早上，当把牛牵出栏后，都要想办法，弄来干土填上一层。否则牛天天睡潮湿的地方，时间长了会生病的。
         干土有各种各样的来源，有拆老房子余下的废土坏砖，也有专门晒干捣细的其它土，天晴的时候收存起来，防备下雨下雪用。就这样日积月累，一层层的叠加，基本上，一年就有一尺多厚，甚至更厚。
       至于猪栏，是针对散养的一两头猪而言，铺上干草，多数人家都是和牛共处一栏，不过放心，猪都不湿栏，它自己知道早起晚睡，自己也知道到外面方便。但是长年积累起来，猪栏也有相当多的土层，否则整屋不一样高，牛尿还是会湿到猪栏的。
       每年到了春耕生产时，起板田以前，都要把所有人家的牛栏土清理干净，这样既为牛栏挖出了空间，又为田里备上了最好的纯绿色肥料。
        每当天晴时，全队男女老少，能出工的都自带扁担粪箕，集中来到一家牛栏，几个力气大的，拿上挖锄，把牛栏土挖翻转来，再由其他人装筐，用肩膀挑到远近不等的田里。说也怪，平时填进去的白土红土，这个时候挖转来时，都是黑乎乎的肥土。
       牛栏可不是什么干净地方，乌虫（跳骚）到处都是，先进去的人，把裤子卷的老高，人进去时，乌虫多的牛栏，小腿上都是黑黑一片，姑娘们吓的大呼小叫。只等里面的人，把装好粪箕的，拿到门口挑着就走。
        牛栏猪栏，因为我们这里是丘林地带，不能用车，也很少用车，就只能一担一担的挑运到板田里，东一点西一点撒开来，一块田满了后。还是我们的牛大哥出力了，把板田耕好，放上水烂三五七天，也和发酵差不多。过几天奇迹发生了，撒了牛栏的田里，明显水发黄发黑，还时不时冒出小泡。
        每当队里的牛栏挖掉后，人们好象和完成一样任务似的。因为一年才一次，就那么三五天，也有一年的希望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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