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作壁上观” 须惦量先生评帖一个“作壁上观”,要我说,也好也不好,壁上观,原意是站在城防工事内,不参与两方战斗。是有典故的。见战钜鹿,诸将皆从壁上观。所谓好,这是中立,对一个话题分歧时,不发表看法,也是常有的。所谓不好,就等于不作点评一样。 这里筛选出《项羽本纪》一节,共同领会那个“作壁上观”。 钜鹿之战,楚军击秦以救赵于钜鹿,诸将皆从壁上观。 项羽率数万楚军,大胜四十万秦军。“楚战士无不一以当十,楚兵呼声动天,诸侯军无不人人惴恐。” 钜鹿之战,写了项羽的人生巅峰。 早在秦二世的时候,江苏宿迁宿城有一个项羽,汉人叫他下相项籍。其力能扛鼎,才气过人。 秦二世元年七月,陈涉等起大泽中。其九月,江西皆反,天亡秦之时也。先即制人,後则为人所制。于是有项羽的小叔叔项梁起义。 项梁乃以八千人渡江而西。引兵击秦。到东阳与陈婴起义军合并一处二万人,项梁自号为武信君。 接着项梁渡淮,黥布、蒲将军亦以兵属焉。凡六七万人,进攻下邳。攻打彭城、胡陵,一路势如破竹,得了许多兵将,引兵入薛,打败秦军。骄兵不败,项梁死于定陶。 之前,项梁使沛公、项羽攻打濮阳,久攻不下,项羽与沛公商量好,项羽打彭城西,吕臣打彭城东,沛公打砀山,封为武安侯,项羽为鲁公。 那时,赵歇为王,陈馀为将,张耳为相,皆走入钜鹿城。 秦军,章邯令王离、涉间围钜鹿, 章邯从南打,筑甬道而输之粟。 陈馀为将,率卒数万人从钜鹿北打。 项羽说:吾闻秦军围赵王钜鹿,疾引兵渡河,楚击其外,赵应其内,破秦军必矣。” 宋义却主张坐享渔翁之利,曰:“不然。夫搏牛之虻不可以破虮虱。今秦攻赵,战胜则兵罢,我承其敝;不胜,则我引兵鼓行而西,必举秦矣。故不如先斗秦赵。夫被坚执锐,义不如公;坐而运策,公不如义。” 因下令军中曰:“猛如虎,很如羊,贪如狼,彊不可使者,皆斩之。” 乃遣其子宋襄相齐,身送之至无盐,饮酒高会。天寒大雨,士卒冻饥。 项羽曰:“将戮力而攻秦,久留不行。今岁饥民贫,士卒食芋菽,军无见粮,乃饮酒高会,不引兵渡河因赵食,与赵并力攻秦,乃曰‘承其敝’。夫以秦之彊,攻新造之赵,其势必举赵。赵举而秦彊,何敝之承!且国兵新破,王坐不安席,埽境内而专属於将军,国家安危,在此一举。今不恤士卒而徇其私,非社稷之臣。” 项羽,招上将军宋义,即其帐中斩宋义头,出令军中曰:“宋义与齐谋反楚,楚王阴令羽诛之。” 当是时,诸将皆慴服,莫敢枝梧。皆曰:“首立楚者,将军家也。今将军诛乱。”乃相与共立羽为假上将军。 使人追宋义子,及之齐,杀之。 使桓楚报命於怀王。怀王因使项羽为上将军,当阳君、蒲将军皆属项羽。 项羽已杀卿子冠军,威震楚国,名闻诸侯。乃遣当阳君、蒲将军将卒二万渡河,救钜鹿。战少利,陈馀复请兵。项羽乃悉引兵渡河,皆沈船,破釜甑,烧庐舍,持三日粮,以示士卒必死,无一还心。於是至则围王离,与秦军遇,九战,绝其甬道,大破之,杀苏角,虏王离。涉间不降楚,自烧杀。当是时,楚兵冠诸侯。诸侯军救钜鹿下者十馀壁,莫敢纵兵。及楚击秦,诸将皆从壁上观。楚战士无不一以当十,楚兵呼声动天,诸侯军无不人人惴恐。於是已破秦军,项羽召见诸侯将,入辕门,无不膝行而前,莫敢仰视。项羽由是始为诸侯上将军,诸侯皆属焉。 再说章邯,想到秦有赵高,下无可为者。今战能胜,高必疾妒吾功;战不能胜,不免於死。白起为秦将,南征鄢郢,北阬马服,攻城略地,不可胜计,而竟赐死。蒙恬为秦将,北逐戎人,开榆中地数千里,竟斩阳周。章邯为秦将三岁矣,所亡失以十万数,而诸侯并起滋益多。只要赵高在秦二世面前一句话,有功亦诛,无功亦诛。必死无疑。于是投降了项羽。项羽放章邯还入秦做内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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