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菜·俄二长

炮手老江

       经我验证，离我老家重庆三千多里的安徽宿松，也有人们把一种野菜叫“俄二长”的······。
      在1960年，与中国广大农村实行“公共食堂”一样，我们江北县水土镇居民也实行公共食堂两年了。我作为一个十多岁的男孩，每天七两米的供应，从中除去那些被可恶的炊事员暗中克扣的，我们这些孩子，实际得到的，至多也只有六两多一点的饭；而每三个月四两猪肉，那是我们望眼欲穿的期盼。就这点“期盼”，那自然也会被那些满面油光的炊事员，伙食团长及关系户贪了些去。
      微薄的食物，使我们这群半大孩子普遍营养不良，枯瘦；且饥肠辘辘。一天，那个比我大一点的，叫“田七”女孩，邀我们这条街的几个孩子，去找野菜充饥；我们这群孩子欣然同意。
      当我们来到附近菜蔬社的菜地，包包菜（甘蓝）间的俄二长长得稀稀拉拉。我们用枯瘦的手，扯下俄二长，塞进破书包，破蓝子里；不久，大家扯的俄二长也不少了；伙伴们嘻嘻哈哈就回家了。
      俄二长经我姐姐煮熟，放了点盐；我们姐弟三人与父亲就开始吃。开始，因饥饿，我还觉得味道不错；但后来，俄二长那猪草的味道就越发明显，难以下咽。
      这时，父亲说到：“俄二长是猪草；肯定没有菜好吃；我们以后就去种菜吧！”
      从此，父亲在下班后，就带领我到我家对面的山坡，在那些乱石堆中，分拣出那些石块，开辟出一块块土质瘠薄的菜地；而所需肥料，则是从公共厕所弄来的。由于我们父子努力，菜都长得不错。
      虽然菜没有用什么油，但味道显然比那俄二长的味道好多了。从此我们家，就着那可怜的从食堂打回来的饭和我们自己种的菜，日子也算勉勉强强了；虽然地里的菜并不多，时有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