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歌声

炮手老江

        在我读初中二年级的1964年暑假，我的那个在江北第一中学读高中的异姓哥哥高兴地问我：“平，我的同学得知水土镇养殖场扩建，需要煤灰作建筑材料，每一百斤一元钱；我们打算去筛煤灰卖；你去不？”
      我欣奋地回答：“去”！因为在那个年代，父母几乎都不给零用钱给我们；父亲每月的工资仅31·5元；母亲靠卖针头线脑，收入很微薄，据此维持全家生活已经捉襟见肘。
      筛煤灰的地方选择在哥哥读书的江北第一中学的食堂堆放煤渣的地方；一同和哥哥来的，有哥哥的两个女同学；年纪都比我大；其中一个还与我的亲姐姐认识。
      经与食堂沟通，他们同意只能在午后3点钟来筛煤灰。在做好准备工作后，下午3点，我们一行4人，说说笑笑来到煤渣堆放的地方，开始筛煤灰。女孩子力气小，我和哥哥负责上煤渣；她们负责摇晃放在竖起来的板凳上的筛子筛煤灰。
     工作进行的井然有序。哥哥和他的两个女同学边干活，边谈笑风生；而我，只能在一边看着，同乐着。
     那时，因为镇政府经常举行文艺汇演，而我们水土镇有三家初中以上的学校：我就读的水土民中；江北一中；江北机械厂的技校。这三家学校都参加过文艺汇演；而三家学校的特点，人们有讥语评论：“江一中的舞”，“民中的歌”，“江机技校的摆杂（滑稽动作）多”。
      记得我们水土民中那个叫“龚惠连”同学的女高音；我的班上叫“甚英杰”同学的男高音，和甚英杰的姐姐，甚英任的女高音，在现在看来，也是出类拔萃，其歌声令人耳目一新。据此，哥哥的一个女同学对我说：
      “你们学校的唱歌有名；同学，你也来一首嘛！”
      于是，我欣然答应，就唱起了当时比较时髦的《敢叫日月换新天》。由于我曾经参加过合唱队，音阶，音律把握得比较准确，也算是男高音，所以引得那两个女同学啧啧称赞。歌毕，她们请求我教这首《敢叫日月换新天》来学唱。
     当然，我就此从一个配角成为主角，欣然答应了。
     夕阳的金辉透过树林，撒在四个少男少女身上；优美的歌声传向四方；辛苦的劳作已被忘得一干二净；虽然时时擦拭，少男少女脸上，仍然留下汗水与煤灰混合后的痕迹······。
     日落西山，煤灰已经装满箩筐。我们四人挑着每人近100斤的煤灰，唱着我已经教会的歌儿，披着初升的月牙的银光，朝饲养场的方向，欢快地走去。
      几十年已经过去，那哥哥，姐姐们的模糊笑容；那模糊的歌声，仍然留在我的脑海。哥哥，姐姐们，你们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