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远的记忆，那道乡间的风景

祝凤新

久远的记忆，乡间的一道风景

    小时候，常常看到村前或村口的路上，一个挑着各种陶罐的老者在乡间小路上行走着，一边走，一边喊“卖茶臒煨罐呐，卖炉子汤罐甏呐，卖火箩钵喔”，那长长的叫卖声，那抑扬顿挫的叫喊声，在乡音成了一道风景，小孩一听到那叫卖声，都跑上前围着看，小孩不买东西，只是看热闹，大人们会和他打着招呼，有要买东西的人家，就会上前去挑选所要用的陶罐之类的，小孩围着担子，有的还伸手去摸摸那些陶罐，小孩总是感到希奇，有的大人在旁边叮嘱小孩，不要摸，不要靠得太近，小心把那些陶罐碰到打烂了，有时卖完了，他挑着担子走了，小孩还跟在后面，那个时候，看到屋里有人来卖东西，小孩就跟在后面凑，
    大人们都叫他金火老人家，那老人姓陈，大人们叫他金火老人家，许多小孩却叫他知火老人，这就是宿松讲的，哑巴会圆话，聋子会打刹吧，把金字听成了知字，他挑着满担的陶罐，在走村串巷地叫卖，有时到祝湾，相识的人都请他喝喝茶，歇会，都是相识久的，母亲跟着我们叫他金火嗲嗲，母亲讲，小孩子不要大名小姓地乱叫，要晓得大和小，金火老人家都七八十岁了，要叫他一声嗲嗲，其实我想，那时候，应该只有六十岁左右吧，他挑着那么多陶罐，慢慢地在乡间田间小路上，到各个屋里叫卖，
    金火老人留着长长的白胡须，仙风鹤骨的，好象有上百岁的样子，他家在凉亭上街住，家里也是开的一个专门卖各种陶罐的店，小时候和父亲上街，也要到他家店里转一转，有时是帮人家带个火箩钵，有时，是家里近年要买炭炉，店里摆满各种各样的陶罐制品，有大人小孩冬天暖手的火箩钵，炭炉，那种炭炉红色的，农村人家用来冬天烧火锅的炭火炉，做得比较精致，光滑，有的上面还写着吉祥的话，父亲叫我们不要乱跑，店里的东西都是陶罐的，碰一下就打碎了，他家店里一边摆满各种陶罐，只留一小小的过道到后面，后面大概是他家的厨房和住的地方吧，谁也不会到人家后面去看的，他家卖的那些陶罐是比较齐全，那时候也好象只有他一家卖那些陶罐，
   后来，长大一点，就很少见那老人挑陶罐下乡叫卖，他也年龄大了吧，真的有七八十岁了吧，后来上中学，星期六在回家的路上，总看以一个男孩，每次他看到我，就对我笑一笑，我也回他一笑，他那时应该是在河塌上学，我在光荣上学，每次行到陈屋碰见他，后来有一次上街，在金火老人家店屋里看到他，他看到我，问我喝茶不，他告诉我，那是他家，我才知道，他是金火老人家的人，应该是他孙子吧，看到他，又想起金火老人在乡间叫卖的声音和情景，仿佛是一道风景刹那从脑海里闪现出来，好象看到那个白须长长的老人，还挑着担子，在乡间小路上叫卖“卖茶臒煨罐炉子甏呐，卖火炉钵叫喔”悠悠传来，